“可过了这么多天,音信全无不说,先生竟还有闲心去查刘意?”
闻言,夜一心中一阵鄙夷:早说实话不就得了。
拱了拱手,夜一从容应答:“王上放心,我承诺的一万金已经筹措完毕,三天之内就可以移交府库。”
“当真?”
“岂敢欺君”
老韩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不自觉的就咧出笑脸来。
可想到胡美人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控诉夜一滥用职权迫害她姐姐、姐夫的模样,韩王安又有点头疼。
当下收住笑意,韩王安清了清嗓子,道:“夜先生替寡人凑齐军饷,解了韩国燃眉之急,确实是大功一件,但是兵围司马府···”
韩王拖着声音,却没有后续,只是偷偷给夜一使眼色。
夜一瞬间了然,不禁对韩王有些许改观:还算有点良心。
周围这么多人,韩王不可能直接将此事揭过去,他的脸没地方放,而且传到胡美人那儿,他晚上觉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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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的意思,是让夜一赶紧编个借口,给他个台阶,他就借坡下了。
只听夜一高声道:“大王,关于刘意的恶行,其中还有惊人的隐情,只能向大人一人禀报。 ”
韩王立刻屏退左右,哈哈一笑,起身走到夜一身边,道:“先生果然才思敏捷,一点就通。”
哪料夜一来了一句:“大王,我是真的有要事,只能跟你一个人说。”
“先生不是说已经证据确凿了吗?”
韩王有点奇怪,道:“而且刘意也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隐情?”
“当然有了,这可是一个好大的隐情”
夜一表情微妙而又夸张,凑近了两步,道:“我在刘意府中找到一个密室,里面藏了刘意这些年贪墨的财富。”
“粗算一下,至少有五千金”
闻言,韩王臃肿的身体猛的一振,眼中不由得泛出金光来。
但在夜一面前不能跌了份,便装模作样的问道:“先生觉得,这笔钱该怎么处置呢?”
“呵呵”
低笑两声,夜一道:“王上放心,那笔钱除我之外没人知道。”
“这些都是刘意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王上势必对此深恶痛绝”
“所以我觉得应该送进王上的私库中,好时时刻刻警醒王上”
“韩国还有刘意这样的蛀虫,强国之路仍是任重而道远”
“与当年霸主勾践的卧薪尝胆,有异曲同工之效”
韩王怔怔的听着夜一这套连篇的鬼话,心中已是拍案叫绝。
真他娘的无懈可击!
不愧是你啊,说话这么好听,难怪嬴政和吕不韦都那么器重你。
“哈哈···”
韩王抚着长须,仰天大笑。
夜一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眼,脸上露出昏君、奸臣标准的默契。
一开始韩王还想让夜一放了胡夫人,好给胡美人一个交代。
但这会儿心情极美,韩王索性连嘴都懒得张了。
胡美人再香,还能香的过五千金?更别说只是她姐姐而已。
没就没了嘛。
胡美人最多在床头吵吵自己两句,自己去明珠夫人那儿睡就是了。
只要几天不去胡美人宫中,她自己就急了,害怕受到冷落,又会想着法的争宠。
事情不就过去了。
可要是伤害了夜一的感情和积极性,万一夜一摆烂了,韩王的第二个、第三个五千金可就没着落了。
孰轻孰重,韩王安拎得不要太清楚。
当下韩王长袖一甩,潇洒道:“夜先生,刘意一案寡人就全权交由你处置了。”
“如何判决,皆由你裁定”
“结案之后将判决文书交由寡人审阅用印即可”
夜一当即拱手:“谢大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