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梦到你们其实都没回来,就好像现在的一切才是梦一样。”
景元的语调有些恍惚:“还梦到当初在幽囚狱里应星骂我的时候。”
“应星骂你?”
白珩挑起眉头,看向应星。
“呃……那个不怪我啊,那个是我的分身,全程跟着剧本走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哈!”
应星连连摆手试图在自家娘子怀疑的目光下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是你吗?”
“真的不是他,他当时每天都和我们待在一起,那个是创造出来的分身,完全根据着终末星神剧本走的。”
渊明摇了摇头:“不过,你要是想揍应星一顿泄泄愤倒也不是不行。”
“喂!”
那段记忆真的太久远了,应星也有些记不清楚了。
他向前靠了靠:“我当时……说了很过分的话吗?”
“非常过分,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我活该。”
景元无奈的笑了笑:“因为当时我什么都知道,我……”
“等等……”
渊明抬起手,眸色突然浓重了些:“末王有事情找我和阿哈。”
“啊?”
景元的话题突然被打断,他有些愣神。
渊明转头看向阿哈。
那声音直接在阿哈脑袋里响起。
【阿哈,现在就是让他们把一切说开的好机会。】
【嗯……嗯……我听着呢。】
【你别装模作样看书了行不行?】
【什么装模作样!我学的很认真的好吧!】
【带着你的书到宇宙里认真去,以这几个人的性子,下一次这样的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那么上心干什么,借口是什么?】
【有事怪末王。】
【我喜欢。】
阿哈将手里的书合上,叹了口气:“末王这老东西……呃,我们两个先有事情离开一趟。”
渊明对着镜流眨眨眼。
镜流:……?
头一次没有领略自家夫君意图的镜流有些茫然的歪了歪头。
等到渊明和阿哈离开的时候,她才刚刚反应过来。
哦……现在确实是个好机会。
镜流看向白珩。
白珩点了点头。
“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景元撇了撇嘴:“总之就是……”
“这里说不合适,有辱你英明神武的将军形象。”
应星轻笑一声,和白珩交换了眼神:“咱们到后院聊。”
“啊?”
景元没反应过来,被应星一把拽起,朝后院走去。
“等等……欸……那边还有个文件呢。”
“交给别人。”
……
“景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有没有某一刻,真的把我们当成家人?”
“……我有说那么过分的话?”
“嗯,你看,你都知道很过分。”
景元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打了个酒嗝:“但是也不能都怪你,我也确实是那么做的,我当时想,万一你们两个成功了,白珩能回来呢……万一呢。”
“……后来结果告诉我,没有万一,怎么赌都不可能。”
景元摇了摇头:“所以我要承担那样的后果……你们说,如果没有师公出现,这一切真的发生的话,咱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分崩离析。”
白珩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想了……那样的过程……其实大家都有错。”
“你肯定觉得都有错,你是第一个没的。”
景元嘴角抽了抽。
最大的波及,其实还是自己旁边这三个人。
“如果是八百年前的我……我肯定觉得,他们的做法是错误的,没有一点能理解的地方。”
镜流垂下眸子:“但是后来我就不这么觉得了……如果这一切换成是阿渊的话,如果真的有机会能复活他,哪怕有一丝可能,我都会去尝试的。”
“很高兴我们能互相理解了。”
应星举杯和镜流碰了一下:“我当时也想……自己的举动确实太自私了,没考虑到你。”
“干嘛要道歉呢。”
镜流摇了摇头。
“毕竟你当时都……那么大岁数了。”
“……应,星!”
“不不不……不是。”
应星摆了摆手:“就是说实话嘛镜流……咱哥俩……啊不是,咱们两个能谈心的机会真不多,你说当时你都快一千岁了,加上阿珩的事情,本身就已经到了魔阴的边缘,当时罗浮的最高战力就只剩下你……我们两个的做法就是把你往火坑里推……”
应星挠了挠头:“这么说还有点不好意思嘿。”
“如果没有这件事情,你或许能好好的活着。”
丹枫轻声道:“我也得给你说声抱歉。”
“都没发生,还抱歉什么。”
镜流轻笑一声:“我总得去给你们解决问题的,再说当时我都快一千岁了,怎么也快堕入魔阴了,没差。”
“我也有要说抱歉的地方,如果我多和你们沟通一下,或许也不会变成那样……”
镜流举杯:“干了这杯,反正那些过去的事情也没发生,咱们就当彼此道个歉,别被哪些事情累了心神。”
“嗯,干杯。”
几人的酒杯撞在一起。
云上五骁的恩恩怨怨,还得靠云上五骁这五个人来解决。
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话。
那些没发生的事情,都融入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