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看看这个。”
景元推出一张纸。
镜流抬手接过。
【梦境童谣·七口之家
捉住一群坏孩子,关进冰冷小笼子(边陲监狱)。
笼中狱卒没人情,饥饱劳役无休止,
大狗(猎犬)撞破铁栏杆,炮火之间自由至。
花草(鸢尾花、苜蓿草)引来花‘蝴蝶’,‘大树’头顶甜‘果实’,
‘鸟儿’叼枝把巢筑,七人成了一家子。
家里有着七口子,住在穷苦小村子。
村外‘恶霸’把路封,忍饥受饿没饭吃,
枯株朽木难负重,绿草想找肥来施。
草木摇曳‘果’坠地,‘汁水’溅满白砂石,
自家人吃自家人,一家只剩六口子。
家里躲着六口人,栖身荒凉小院子。
‘大狗’乏困睡不醒,‘碎镜’伤了‘鸟儿’翅,
红花绿草难招展,枯株朽木伸不直。
‘蝴蝶’独自飞出家,撞上一群大‘螽斯’,
大虫子吃小虫子,一家只剩五口子。
家里睡着五口人,终日躺在小房子。
天使夜里来造访,唱起和谐交响诗,
旋律动听如美梦,梦里丰衣又足食。
自此凡事皆如意,人人闭眼享安适,
大家千万别睡醒,忘掉那些苦日子。】
“我把有些地方标注了,你们慢慢看,我来说。”
景元撑着脸:“这是一个流传在匹诺康尼之间的奇怪童谣,说的正是匹诺康尼当初的故事。”
“边陲监狱,囚犯被公司当作工具,哦……奴隶,劳作不休,他们接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于是大家志同道合的凑到一起——起义。”
景元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支笔:“大狗,就是如今的猎犬,总之就是现在的五个家系,那个时候应该还有一个蝴蝶家系和一个……果实家系,他们共同合作,逃出了监狱,开始反抗统治……这是第一阶段的故事,但是他们仍然是囚犯。”
“公司封锁了匹诺康尼的一切贸易渠道,他们没法离开匹诺康尼,资源被断绝,忍饥受饿……最后,发生了惨案。”
景元的笔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薄唇吐出有些残忍的话:“同类相食。”
“争夺资源,同类相食,‘自家人吃自家人’,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果实家系,消失在了匹诺康尼之中。”
“然后……各位看看这个,这是花火小姐带回来的东西。”
景元再次推出一张纸:“哈努兄弟潜入了公司所在的区域,拿到了解开封锁的钥匙……这钥匙具体是什么尚不可知,但是在打开那个所谓‘监狱’的一瞬间,高浓度的忆质将他们全部吞没,现实和梦境混合在了一起……也就成了匹诺康尼的雏形。”
“匹诺康尼开始有了危险,除了资源以外的,比如忆域迷因……但是相对的,那些人们获得了自由,获得了能够生存下去的空间,然后在这个发展的过程中……哈努努自我牺牲,让公司承受了巨大的损失——从而暂时打消了公司对于匹诺康尼的谋划。”
“匹诺康尼得以自我发展,他们需要面对的对手少了一个……然后再继续发展的过程中,这个‘镜子’死了,但是镜子的死,换来了一段时间的和平——也就是在这样和平的映照之下,他们开始变了,他们拥有了安稳的生活,开始考虑勾心斗角了。”
“所以蝴蝶厌倦了这样的变化,离开了匹诺康尼,但是半路撞上了这个……繁育的虫群,暂且将这个螽斯定义为繁育的虫群吧,蝴蝶家系陨灭在繁育的虫群中,自此,匹诺康尼只剩下橡木,鸢尾花,猎犬,苜蓿草,还有隐夜鸫。”
“但是过去的苦难已经消失了,一个王国被建立起来……人们开始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最鲜明的一个例子,汽水先生苏萨,苏乐达真正的创始人,他的秘方被卖给了星际行商艾迪恩,没错,就是咱们之前去的那个公园,艾迪恩以苏乐达创始人自居。”
“也就是这个时候,米哈伊尔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向家族抛出橄榄枝,将匹诺康尼整个送进同谐的怀抱,就是为了消除这些明争暗斗,钟表匠可以说是采用了强制同化的方式制止了他们,至此,各个家系万众一心,配合上这位钟表匠天才的商业头脑和构想,铸造了一个辉煌的梦境乐园。”
“就像那个童谣所唱——大家千万别睡醒,忘掉那些苦日子。”
景元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各位应该能想象到那会是什么样子,就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些过去的英雄,他们的名字被人涂黑,遗忘,甚至这样的作法逐渐成为了风潮,他们的牺牲成了一个玩笑。”
“可想而知,作为那些人中唯一的幸存者的钟表匠——他绝对不会忍耐这件事,他希望大家不被过去所累,但是不希望人们遗忘那些为了匹诺康尼而牺牲的同伴。”
“那么,接下来,就是匹诺康尼所发生的一切了。”
“这个时候,钟表匠已经不是匹诺康尼的领袖了,他们信仰神主,他创立了一个名为克劳克影业——也就是钟表小子动画的创建公司,设立出了那些形象,钟表小子,哈努兄弟,仓鼠球骑士,用以缅怀——家族或许没注意到,或许注意到了但是对于同谐过于自信,总之,大家都能看到,这些形象已经是宇宙知名的动漫人物了。”
“那么,钟表小子是如何抵抗同谐的同化的?”
景元勾唇:“看看那些故事,看看我给你们的故事,他在人前显露的形象,偶尔是和蔼的老者,偶尔是优雅的淑女,甚至是身高百尺的巨人绅士,还有各种,美梦剧团,钟表小子玩具,甚至是茶杯水壶……没错,他甚至没有一个固定的形态,那么我们从此能联想到什么呢?”
“神秘。”
景元敲了敲桌子:“这也就解释了神秘的派系为何要参与这件事,明明这并不属于神秘星神感兴趣的范畴——但如果这么解释就能说得通了,那就是钟表小子拥入了神秘的命途,又或者他把自己化作了别的形态,以所谓的忆质来组织自己的新形象……”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
景元笑了笑:“不一定准确,毕竟我对于匹诺康尼也是了解甚少,只不过和诸位比起来,我还算是有些浅薄的理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