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小天悲戚的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宗布听到凿齿丧命的消息,眼圈立刻红了,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沉默不语半晌,心里默默念道:“凿齿兄,你为了我牺牲了自己,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这份恩德我宗布会铭记五内,你的族人我会照顾好的,你放心的去吧。”
他湿润着眼睛背过身去,悄悄擦了下眼泪,方才沉着脸说道:“仇小天,你帮了我一次,我宗布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可以向我提三个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仇小天一愣,不高兴的说道:“你这话说的真没意思,你带我去找阴长生就够了,大家扯平吧,我可不需要什么要求。”
宗布脸上的肌肉簌簌抖动了几下,似乎没有想到,过了一会儿才说:“既然你这样想,那我也不强求,上路吧,应该很快就到极北甘渊了。”
当下指挥白龟向前进发,行了二十多米,宗布一股怨气终于憋不住了,大吼了一声:“河伯!我必杀你!”他却不知道,此时的河伯早在十里之外了。
停了一会儿,宗布开口说道:“一会儿见了阴长生我来交涉,你不要多话,那是阴长生的本尊,而杀你师姑的是他的分身,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仇小天有些匪夷所思,迟疑的问:“分身和本尊有什么不同吗,不都是一个人?”
宗布缓缓道:“阴长生能被封为阴帅,自然有他的道理,据我所知他的本尊很正直,守在入口几千年不能擅离,负责把所有阴魂引入冥界,非常辛苦,后来他日久生厌,产生了一缕邪念,化作分身去占了极北国,但当时的冥帝后土娘娘是知道的,也默许了这件事,所以现在要找他的化身算账,必须提前和本尊打个招呼,况且我料想不错的话,他是不会阻拦我们的。”
自从经了这场变故,宗布明显对仇小天没有之前那样冷淡了,仇小天和他聊天也没什么顾虑了,随口道:“这不多此一举,包公铡陈世美知道吗?可以先斩后奏啊。”
宗布眉毛一轩,颇为头疼的说:“不可乱说话,包龙图现在是十殿中的阎罗王,稍有不敬他都会知道的。”
仇小天仍然不依不饶说:“早知是这样,还不如在极乐城里等着他,先杀了再说,好为师姑报仇。”他说话完全不经过大脑,只是信口说来,宗布皱了皱眉头,忽然话锋一转说:“仇小天,你一门心思为师姑报仇,难道九层塔的事完全不上心吗?”
仇小天沉思了一下,说道:“不是这样的,当初燕姐姐找我的时候,我是心甘情愿的去守塔,爷爷也不曾说什么,但是后来我才知道,黄帝扣着爷爷的头颅,让他一直受苦,就完全没心思守什么九层塔了,我还是那话,只要能还给我爷爷的头颅,我做什么都行。”
宗布不动声色道:“你错了,守塔是大义,关乎人界几十亿人的安危,生来为人,有能力却不为众生做些事情,岂不糊涂?”
仇小天撇撇嘴回道:“那要照你这么说,你又干嘛和阴长生联合在一起,对付黄帝,不是更糊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