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小饭馆给人家端盘子,人家问起,就说他是老板的儿子。
每个月结工资的时候,宇文轩的工资会比正常服务员少大概五百元——不过他也接受,活下去就行。
最主要的是,他是个小孩,能交给他的活确实有限。
房租一年三万,这还是那个房主看他们两个年纪还不大,给他们免了不少钱。
宇文轩赚的钱基本都用在房租上了,其余的花销都落在了闻人墨染头顶。
闻人墨染也在一家小饭馆打工,做一些杂活,刷盘子端碗,甚至是端菜记账,她都能做的很好。
但是问题就在于,那个小饭馆旁边是个酒吧。
他们两个住的地方,周围就是会有那种素质低下的人,他们两个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还是会有问题。
说是酒吧,也不算是纯粹的酒吧,里面都是一群花花绿绿的小流氓,喝酒作乐,荒废人生。
闻人墨染第二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眼角发红,哪怕梳好了头发,也依旧能看出凌乱的发丝,还有脸上几乎难以看清的巴掌印。
宇文轩还有些庆幸,若不是那天他多接待了一桌喝酒的客人没时间吃饭,把剩菜剩饭拎回家来吃,兴许他就看不到闻人墨染脸上的痕迹了。
宇文轩拎着剩菜回家,转头就看到坐在狭小沙发上捂着脸哭的闻人墨染。
他皱眉问闻人墨染怎么了,闻人墨染没有对她复述全过程。
“没事,遇到酒鬼了而已。”
闻人墨染脸上还带着泪痕,眼角发红。
宇文轩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要是以前,他拎着东西就敢上去,因为他的背景,因为他是在为闻人家的大小姐出头。
但是现在,他们两个身上的钱根本不够他打完架赔钱的。
可悲。
宇文轩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闻人墨染也不需要安慰,她自己洗了把脸,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去上学,宇文轩坐在楼梯口,阴着脸想着昨晚的事情。
宇文轩,你死了吗?
不是现在这个宇文轩,是曾经那个宇文轩。
报警?
那个破逼地方连监控都是坏的,那些老板为了还能继续开店不被影响,都不会配合的,又或许他们根本不会把这件事情记在心上。
就算记住了,配合了又能怎么样呢?
那样的烂人,进去待不久就出来了,他和闻人墨染两个小孩该怎么办?
妈的,离开那些钱,你他妈真是什么也不是。
当兵,你当鸡毛兵。
正揉着头发,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子巨力。
宇文轩被一脚从楼梯上踹了下去。
幸亏他坐的低。
他抹掉鼻子上的血,抬起头看了一眼。
他一抬头就看到那个阴郁的叫樊易天的男人正站在楼梯上看着自己。
他们两个上次打架打的挺狠。
宇文轩又抹了抹鼻子上的血,从地上爬了起来。
脑袋里好像有一根弦绷断了。
他大吼着冲上去。
他当然打不过这个人。
这人是从永宁壁外进来的,他一直都在永宁壁内。
宇文轩感觉自己的额角好像被打开了。
温热的液体流过太阳穴,流入发丝间,流进他心里。
宇文轩,你他妈怂了。
你不敢去给闻人墨染出气?
他在心里催眠自己,因为闻人墨染不会在意,闻人墨染说过不需要他的帮忙。
但是哪个女孩会不怕呢?
“哭他妈什么?”
回过神,眼前的男孩已经面带嫌弃的撤开一步:“我又没杀了你。”
这是他印象里,那个男孩第一次露出人类一样的表情。
“跟你有鸡毛关系。”
宇文轩不服输似的骂了一句,捂着脸抽泣起来。
他怎么能变成这样呢……
自己离开家时心中想的一切热血和壮志,都在每天的劳作和客人的刁难中被消磨掉了。
“起码你还敢冲上来。”
樊易天倚在窗台边上,抱起胳膊:“还会说人话吗?说话。”
宇文轩爬起来,坐在台阶上,看着倚靠在窗台上的男孩。
“敢和大人打架吗?”
“你问我呢?”
樊易天指着自己,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这样的问话会对自己。
也是,宇文轩轻笑一声,对校长他都敢动手。
这人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晚上陪我去打架。”
“在哪?”
“跟我走就是。”
晚上放学,宇文轩看着樊易天哄走了他妹妹。
他那个叫樊凝雪的妹妹有点过分的粘人。
宇文轩掏钱打了车,两个人一路驰骋到闻人墨染打工的地方。
那条街的监控要么因为打架的波及坏掉了,要么就是年久失修,压根就没人来关心修理。
宇文轩从路边捡了个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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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棍子干嘛?”
“对面可能有很多人。”
“有很多人你拿棍子不更挨打?”
宇文轩不懂樊易天的逻辑。
樊易天看了他半天,转身走进身后的生活超市。
过了半天,宇文轩看着樊易天拎了把菜刀出来。
“你他妈疯了?”
“不是打架吗?”
“这种仗,不为了杀了他过去,你就不用打了。”
宇文轩还是不懂樊易天的逻辑。
但是看着这样一个人跟在自己身旁,心中莫名其妙有了底气。
走到闻人墨染打工的那个酒吧旁边,宇文轩打电话跟老板请假,然后看着闻人墨染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快步走进酒吧旁边的小饭馆。
樊易天看了他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