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穆丝认为，芙宁娜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或者说神不懂人心的那种形象。

但在空和派蒙的故事里，芙宁娜是一个十分会忍耐寂寞的，一个人苦苦支撑了五百年的形象。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懂人心，不懂痛苦呢？

所以林穆丝觉得，芙宁娜可能是那种，真没见过被诬陷的，又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清白的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至于枫丹用决斗来证明自己清白的这条规定……

林穆丝只能说，正因为审判庭的正确率高的吓人，所以不愿意上审判庭而是直接选择用决斗的方式证明自己清白的人，才显得更加有罪。

毕竟这么多年，也就娜维娅的父亲是真正无罪却走上了决斗场的。

芙宁娜也许从来没想过，被诬陷吃了两碗粉的人，会当街剖开自己的肚子，证明自己只吃了一碗粉。

她也许从来不觉得，她只是没有证据随口说了一个嫌疑最大的林尼，会对林尼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

芙宁娜只是一直都被保护的太好了，被保护、尊重到连她的秘密都能藏五百年才被逼问。

这要是换成林穆丝的姥姥，今天白天她藏起来一个苹果。

都不用到第二天，当天中午，苹果可能就被姥姥找出来切好放在盘子里了。

临走了估计还要念叨林穆丝一句：闲着没事儿把苹果藏起来干嘛！

没有一点隐私权。

怎么说呢，现在林穆丝就是嫉妒，十分嫉妒。

有一句话说得好，叫：不要羡慕别人比你成熟，因为他遇到的‘坏人’比你多。

跟活了五百年的芙宁娜比，反而是活了二十多年的林穆丝遇到的‘坏人’比较多呢。

但往好了想想，有的孩子十多岁就比二十多的林穆丝成熟了，也算是侧面反映了她林穆丝也是被朋友们保护的很好的人吧。

还挺欣慰的。

总之，芙宁娜作为人，默默忍受了五百年寂寞和磨损的事情，林穆丝是承认的，甚至觉得枫丹人往后依旧叫芙宁娜为水神也没什么问题，她的这段行为配享太庙。

但同时林穆丝希望，既然芙宁娜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了，就从头开始好好学学怎么做人吧。

至少……从不要随便污蔑人开始。

这些话当然是不能在空和派蒙面前说的，怎么说现在在他们两个的眼里芙宁娜已经很可怜了，倒也不是很需要林穆丝这样比较严肃的评论。

林穆丝也没不会读空气到这个地步。

所以面对派蒙的追问，林穆丝对别的东西发表了想法：“我只是一个听众，甚至连围观都没做到，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我体会不到，也不好说。”

“不过，要是那个谕示裁定枢机没了，估计会对枫丹今后的审判方法造成一定的影响吧？”

“从达达利亚的那个案子看，那维莱特能主观认定达达利亚无罪的脑子还算正常。如果以后的审判只有他一个人负责的话，像我这样因为审判结果太荒谬而大闹审判庭的小傻子，应该就再也不会出现下一个了吧？”

“至少从这方面出发，是一件好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