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让陡然坐起身子,他拨开被子,习惯性地想要跑到厨房,然而穿上鞋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他没在家……
所以,他的药也不在……
乱了阵脚的人又躺回了床上,恍惚之间,他找到手机拨通周远的电话。
电话那头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响起,“岑让?”
岑让喘着粗气,“药,带药了吗?”
听着他虚弱的声音,周远瞬间清醒了过来,“你等我,我给你送过去。”
漆黑的房间内,破窗而入的月光洒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发出渗人的白光。
岑让坐在地上,猩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某处,现在的他仿佛一只饥渴的吸血鬼,浑身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周远赶来时,岑让整个人已经虚脱。
他心里忍不住抱怨道:靠,非要他住在离他那么远的地方,这下出事了吧!
周远赶忙从自己带来的药箱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岑让,你怎么样?还好吗?”
“.......”
岑让闻到熟悉的中药味,二话没说的抢过了他手里的瓶子,一饮而尽。
苦涩的中药味在味蕾中蔓延,岑让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他赶忙站起身跑到洗手间将药尽数都吐了个干净 。
看他踉跄起身,周远立马扶住了他:“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了?”
岑让只是摇了摇头:“你小点声!”
“你……”周远意识到隔壁有余染在,压低声音,“你到底怎么了?”
岑让稳了稳身形,推开他,声音十分虚弱:“联系下江佑安。”
看他这副样子,周远有些急:“我联系他干嘛?”
“就说……”
只是,岑让刚走两步,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还好周远眼疾手快,及时撑住了他,这下,隔着一层睡衣,他能很明显得感受到一阵灼热感传来。
岑让,发烧了。
周远将人抱到床上,看着病恹恹的人,他无从下手。
现在不在北城,江佑安又不在。
他该怎么办?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找个私人飞机回北城。
周远给江佑安拨通了电话,那头很快响起一个惺忪的声音,“大晚上的,想小爷了?”
“滚尼玛,岑让发烧了。”
“发烧?怎么待着好好的发烧了?”
电话那头,江佑安坐起身,一双好看的眸子睁得老大,满脸惊讶。
“别废话,你先去帝景侯着,然后联系下沈总,让他备一架私人飞机。”
“行,我马上联系他。”
沈烬,义城的主,在他的地盘,找他办事最靠谱。
能在深更半夜敢给他打电话的人,也只有他们哥几个。
周远握紧着手机,他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不靠谱的江佑安身上。
没过几分钟,江佑安的消息没等来,岑让先是吐了起来。
在意识极度模糊的情况下,他秉持着最基本的修养硬是拖着身子跑进洗手间去吐。
周远见他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至此,他好像明白了岑让为何会变成这样。
“你吃荤了?”
“……”
岑让没说话,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