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龟裂。
就像一张纯白的面具,突然遭受了外力的打击,丝网一样的痕迹遍布其上。
这个人就是她去吴记时,接待她的那个售货员,也是她的暗装之一。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领头人问。
聋老太又冷静了下来,或者说她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面对大院那些她眼里无知的人,她不会有任何压力,反而情绪外泄。
面对军队,她有了强大的压力,反倒是比在四合院更控制得住。
她换上害怕的表情, 一脸惊恐的把脸转到一旁,哆哆嗦嗦道:“军人同志啊…… 我都快80岁了,你们拉这么……这……这么个人过来吓我干什么啊?
这个……浑身都是血,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她嘀嘀咕咕,然后双手捂脸。
“樱花,你再怎么狡辩也没用,他已经全部招了,我劝你不要负隅顽抗,否则对 自己没有好处。
你自己也说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还想去游街不成?”
听到游街,聋老太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游街,那和死一样可怕。
被挂着牌子,外面有一个很长的绳子拉着往前走。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辱骂,砸鸡蛋吐口水。
这是一种屈辱。
极端的屈辱。
聋老太在大院也算养尊处优的存在,她无论如何也受不了自己像肉一样挂出 来,指指点点。
但是她也不能顺着领头人的话说, 一旦点头活着说错一个字,她就彻底完蛋 了。
她心里还有个秘密,那个秘密应该能救她一命,所以她必须等着。
死扛也要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