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闻言,一直耷拉的眼皮这次略微抬起一些,深邃的眼眸含 着笑意,“忠义侯实在是太客气了。”
“我只是做了些本分的事情而已,哪里当担得起这份厚礼。”
温睿临依旧满面笑容,“高公公,我今日所有的,我们温家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和公公的照拂离不开的。”
“当日要不是高公公来我府邸,为我指点迷津,我说不定和其他世家一样,傻乎乎地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或者还在观望。”
“错一步,步步错。先一步,步步赢。这个道理我是懂的。”
“我温睿临其他本事没有,就懂得一个知恩图报,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岂能忘了公公的恩德。”
高松的目光又投向了大殿中央,太子刘寰已经将柳颜抓住了,正搂着她亲嘴,而那手已经放在了树叶之下。
树叶之下,一手不能把握。
尽是柔软细腻,分外动人。
而柳颜身子如蛇,媚眼如丝,口中发出妖娆的声音,诱得刘寰流连忘返。
“还是太后有眼光啊,独独赐了侯爷一个忠义侯之名,忠心耿耿,重情重义,名副其实,名不虚传啊。”
“我可还记得,当时论功行赏之时,朝中有不同的声音。有人说老将军宗哲打了一辈子仗都没有封候,而侯爷只是捐赠了些家产,便要封侯,赏赐太过于丰厚,封个伯爵便已经足够了。长公主更是极力反对,最后还是太后和太子顶住了压力,不仅封了忠义侯,还让侯爷的三位公子,都得到了实惠。”
“忠义侯真正要感恩的不仅仅是太子,还有太后啊。”
温睿临朝慈宁宫拱手说道,“太后隆恩,温家没齿难忘,只有赴汤蹈火,肝胆涂地,方能报效太后之恩。”
“高公公,我本想拜见太后,可是到了慈宁宫,被掌宫太监给拦住了,说什么太后已不理朝政,让我回去。我一片孝心,也无处安放啊。”
高松眼眸中有光芒闪烁,“太后的确早已不干涉朝政,说皇帝虽然已病重,依旧是天子。而且现在太子已经监国,她老人家就不方便多出面了。”
“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太后一举一动牵涉太多,所以她老人家现在的确不会见任何人。”
温睿临靠近一步,眼眸看着场中央的太子,刘寰的手又摘下了一片树叶,已经是双手覆盖上去了,不愧是太子啊,两手都要抓。
“高公公,听说长公主已经回京,可是确有其事?”
高松嘴角略微动了动,“忠义侯的消息还是通达啊,不过此事虽然是朝中机密之事,更是皇室保密之事,但忠义侯不是外人,是朝中栋梁,知道也无妨。”
“长公主昨夜的确已经回宫了!”
温睿临有些吃惊,“前方战事未明,长公主身为主帅,岂能轻易离开前线。”
“况且太子虽然监国,可是长公主尚在摄政啊,她回京之事,怎么能做到这般神不知鬼不觉?”
“到目前为止,宫中竟然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
高松眉毛一挑,“你以为长公主是自己愿意回来的?”
温睿临越发吃惊,“这朝廷之上,还有谁能让长公主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来?”
“满朝文武,哪怕是皇帝和太子,也不能强迫长公主自己回来啊。”
高松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一丝精光,声音也变得有些飘忽了,“是啊,长公主现在如日中天,掌管天下兵马,又有摄政之职,哪怕是皇帝和太子也奈她不何。”
“可是天下之事,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忠义侯应当比其他人更能明白个中奥妙吧。”
温睿临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越发吃惊,“高公公,你的意思是,太后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