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宜林在屋内大谈阔论,滔滔不绝。
时而引经据典,时而语重心长。
说得这些望城乡的各级领头之人云里雾里,感觉王宜林说了很多,说得很对。
可是仔细想想,又似乎没有听明白,弄不懂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而窗外之人相视一眼,面面相觑。
尤其是宗哲,他的老脸不知道是被寒风吹的,还是被萧良用玩味的眼神看得受不了,涨得酱紫色。
而孔瑾则摸着下巴胡须说道,“厉害啊厉害啊。”
“这王宜林有些本事啊,忽悠老百姓的本事确实是一绝啊。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紫凤听到身后有骨节作响,便轻声说道,“长生,你怎么了?”
陆长生握紧拳头,咯吱作响,“紫凤,我快忍不住了。”
紫凤问道,“你怎么忍不住了?”
陆长生说道,“我忍不住想打人了。”
紫凤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这屋里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这王宜林的话大家也都听到了。”
“他现在还在里面侃侃而谈,说得兴起,估计还能将三皇五帝,天龙八部都给引出来。可是我听了这么久,实际的内容我是一点也没有听出来。不过你要说他说错了,你也挑不出毛病来。”
孔瑾这时说道,“这王宜林啊,就是官场的老油子了,他的确说了很多话,都没有说错,因为他说的都是正确的废话。”
陆长生听到这个词觉得有些新奇,“秀才,这个正确的废话是什么意思?”
孔瑾说道,“这正确的废话啊,说的是那些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又缺乏实际行动建议的话。这类话通常包含了正确的观点和信息,但却不提供具体的步骤或解决方案,使得百姓无法将其转化为实际的行动或成果。”
“现在王宜林在屋子里说的这些官话、套话,就是正确的废话。这些话能忽悠人,能给老百姓留下深刻的印象,但实际上并没有提供解决问题的方法,因此它不能帮助人们落地执行产生实质性的改变。”
“这些正确的废话就如同一个积极的废人一般,看起来忙忙碌碌,干得热火朝天的,可是他将一堆雪运到对面,又将对面的雪运回来,看似做了两件事情,其实一件事情也没有做成。哪怕他做一天,做一年,还是这么个废物样子。”
众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紫凤看向宗哲,“宗老将军,这王宜林是你推荐过来当官的,当初你和我们说,这王宜林的父亲为官清廉,在朝中官声极好。这虎父无犬子,王宜林也得了他父亲的真传,我们也正是用人之际,所以将望城乡给王宜林来治理。”
“现在这王宜林的本事,估计我们也不用再多讨论了。你老人家看该怎么处理吧?”
宗哲叹了口气,“我与他父亲相交多年,小时候看这王宜林很是聪明的样子,后来也听说他当过官,没有犯过错,所以推荐他到这里任职,还想着他历练一番之后,能胜任县府、州府之职,能成为远征军的顶梁柱。”
“现在看看啊,他哪里是顶梁柱,他就是一个秀才口中的积极的废人啊。”
“我无话可说,就按律法来处置吧。”
萧良这时说道,“现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我们可不能像王宜林说的那样,我们先别着急。”
“出发点再好,也得先出发再行。”
“我先说我的意见吧,这王宜林玩忽职守,不作为,忽悠百姓,按律当严惩。”
宗哲心一沉,心想这一次王宜林真的是自己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