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见陆长生身上的煞气又增多了,眼眸也逐渐泛红,怕他这么一激动,又失去控制,连忙说道,“长生,你先别激动。这闻太师总是要杀的,现在当务之急是保住蜀中,再杀闻太师。”
“先前为给你疗伤,张朝阳和张天正,还有二夫人可是费了大精力的,你可别冲动啊。”
陆长生深吸一口气,逐渐平复情绪。
这段时间以来,那股难以控制的煞气时不时就涌出来,让他容易暴怒,很想杀人。
甚至,有一种对新鲜血液饥渴的感觉。
他想要闻到新鲜血液的气息,想要眼前血流成河。
这种感觉很恐怖,恐怖到陆长生觉得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难以控制霸王刀。
因为一旦大开杀戒,他不知道会杀死多少人,会不会伤及无辜,到最后如果真的失去了控制,会不会伤害到自己人。
这种状况,随着和天竺厮杀,随着和十字军厮杀,越发明显,越发强烈。
尤其是十字军的那个巨大十字军,似乎对他的煞气有牵引作用,在引导煞气的发作,让他难以控制自己。
“我没事,天正教了我一套呼吸吐纳之法,我打坐一下就好了。”
魏忠站起身来,将弓挽在肩上,“长生你打坐吧,我去巡查一番。”
待魏忠走后,周遭再无他人,陆长生盘腿坐下,将霸王刀插在一旁,双手上下叠交,双眼闭上,放空心神。
“无听之于耳,而听之于心,而听之于气……”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
“信道易,行道难;行道易,得道难;得道易,守道难。守道不失,身长存也……”
“天地相合,以降甘露。自饮长生酒,逍遥谁能知?”
随着陆长生默念口诀,身体有些细微的变化。
开始是环绕陆长生周遭的淡薄煞气,随着陆长生的呼吸,开始吞吐。
有一股黑色的煞气从陆长生的鼻孔中缓缓探出来,向外弥漫出去。
就如同陆长生的身体就是鼎炉一般,在焚烧,而鼻孔就是烟窗,将烟雾排出去。
随着陆长生运转呼吸吐纳法,体内也跟着流转起来。
而陆长生的小腹开始隐隐作疼。
没错,开始隐隐作痛,阵痛。
这种阵痛已经持续好几日了,只是陆长生坚硬,不肯对人说。
这种感觉,有点像海阿妹说的要生产的人肚子一阵一阵的疼。
可是自己是个男人,怎么会像生产的人一样,一阵一阵的疼呢?
这时,随着阵痛,丹田之中,那个瘦小一点的云茧动弹了一下,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氛围。
金色的云茧中有一个东西凸起,就如鸡蛋要破壳的时候,蛋壳被啄了一下。
只是云茧并没有破碎,而只是凸起一些,随着云茧里面的物体收回,那凸起也就消失了。
这种状况让陆长生感到有些惊讶,也有些欣慰。
动了。
它终于动了。
好几个月过去了,你们到现在才有一个动弹一下,哪怕是孵鸡蛋也能孵出一堆小鸡仔了。
这么久了,你们却一直很安静。
明明是你们两个小人在我的身体里。
我却始终不能和你们有任何交流。
我现在也不做其他的要求了,只希望你们能回到从前以前,帮我吸走煞气,给我提供能量。
不要让我肚子这样隐隐作疼,不要一阵一阵的疼痛袭来。
你们不要像两个冬眠的青蛙一样,一动不动。
现在这么热的天气,青蛙到处呱呱叫,你们倒也叫一声啊。
嗯,现在这个小云茧动了一下,是不是要破壳了?
如果出来一个新的小人,是个婴儿的话,会不会一见面就喊我爹爹?
陆长生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他知道有些小鸡、小狗等动物,一出生第一眼见到谁就跟着谁跑,以为是自己的爸爸妈妈。
要真的生出个婴儿,不,是两个婴儿,到时候该如何向身边的人交代呢?
尤其是紫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