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睡下了，就是......情绪很不稳定。”冷策犹豫了一瞬，又开口道，“有一事，卑职觉得必须得告诉将军。”

“何事？”裴寂闻言，这才将目光从那扇紧闭的房门移开，看向跟前站着的人，“说。”

冷策小心翼翼瞥了自家将军一眼，她知道将军身上担子重，也知道将军迎合那个女人，都是了在京都和北辽之间，寻到一丝能反击的机会，可......

可她见不得小殿下受委屈。

心中一阵九转千回，最终还是幽幽禀道：“将军，殿下最近身子不适，夜间多梦易醒，所以情绪不好......”

“恩，守好她，”裴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着的手掌，嘴角抿紧又松开：“这几天，小殿下握着你的手了？”

冷策被这莫名其妙话弄得先是一愣，身上的寒毛瞬间竖了起来，可下一瞬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将军看向她的眼神没有杀气。

这才后知后觉想到自己女儿身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

脊背还是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她点头道：“也不算握手，但殿下有一个习惯，每次问完话，不是让我扶她进屋，就是扶着她去院子外走走。”

裴寂眼皮无力地闭了闭，本来还只是猜到了七八分，方才想起之前的种种，再加上小殿下先前在京都的那些传闻。

宝嫣公主多次被人撞见握着男人的手招摇过市。

原来如此！

裴寂心头既是苦涩，又有些慌乱。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着的手掌，方才小殿下推开他的那一幕，再一次再脑海里出现。

她现在是连他的心思都不想知道了？

这一年多来，她清清楚楚知道他的所有心思，可是到如今，他却依旧猜不透她。

他的恐慌就是来源于此。

他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可是小殿下分明已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