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多次。
她的精神趋于崩溃。
甚至闭上眼睛也无法入睡。
小主,
手表齿轮转动的声音占据了她全部的听觉,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大脑也在同频震动,整个世界都在震动。
宋时睁着干涩的眼睛,将手表取下来,砸在地上。
没有摔烂。
指针行走的声音不停,也没有因为扔出去而变低。
宋时爬过去,在黑暗中摸索到表带,攥在手里,朝地上狠狠砸去。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
她的胳膊被震麻,手指关节也好似被磨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宋时缓了片刻,直到墙壁回荡着的撞击声消失,她将手表凑在耳边去听。
那声音还在!
宋时甩手将它扔在对面墙壁。
自己又返回到角落,环住双腿,额头抵在膝盖上。
她始终没有睡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饥饿开始登场。
一阵又一阵的折磨着她的肠胃。
宋时耐心一点点告罄,身上狂暴气息若隐若现。
待发现时,心口已经隐隐发热,宋时惊了一头冷汗,快速去压制。
可压制不了片刻,那气息就较之前更盛,几乎将她的理智吞噬。
她只能再次集中精力,同时深呼吸保持放松。
如此反反复复,宋时全身心投入进去,额头上汗珠一点点冒出,最后汇聚成股,洇湿膝盖的裤子,这也让她忽视了那钟表走动的声音。
房门右下角忽然传来“咣啷”的碰撞声。
宋时埋首在膝的身形一颤,抬头看去,一个仅人头大的小窗从外边拉开,光束泄进来,一只铁碗被递进来。
“快喝!”
外面的人踹了两下铁门催促,轰鸣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对宋时的耳膜造成千百倍的伤害,她痛苦地捂住耳朵。
适应了一分钟,她才站起身,先从墙角捡起那只手表,才去端水。
借着拿小窗的光亮,她看到了表盘上的时间,十点整。
她是昨天晚上10点被关进来。
她无法判断此时是上午10点,还是下午10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个地方待了12小时,还是24小时。
她希望是后者。
宋时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尽量让吞咽的幅度小一点。
她用了很久才喝完,把碗放回原来的地方。
等候在外边的人早已经不耐烦,骂了一声“磨叽”,将碗取走,唰一下拉上小窗。
接着就是上锁的声音。
宋时的世界再一次恢复黑暗。
她在原地坐了一会,返回之前的墙角坐下。
手表还攥在她手里,那秒针行走清脆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难以忍受了。
宋时将其戴回手腕,有意识的放开压抑着的精神力。
狂暴的气息瞬间溢满整间房。
她脑子里有一根弦,时刻警惕着这股精神力失控。
像坐在岸边钓鱼,却不让鱼上钩。
鱼快咬上钩的那一刹那,她会立即抬起鱼竿,将鱼饵从鱼嘴里拉出来。
那条鱼,就是治愈系的恢复之力。
宋时就这么玩着,从开始的紧绷,到后来的悠闲随意,她好像已经离开了小黑屋,置身于河边,靠在躺椅上,戴着遮阳帽,挑逗河里的鱼儿。
她将自己的情绪把控的极为到位。
如果此时有另一名狂暴系觉醒者在场,感受到空气中如此浓郁的独属于狂暴系的霸道气息,而散发出这股气息的人却没有失控,甚至悠闲地哼着歌,一定会非常震惊。
与自己较量的时间流逝很快。
门锁被拨动,厚重的铁门僵硬而又迟钝的被拉开。
明艳的光照进来,泼洒在坐在墙角的宋时身上。
眼睛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骤然遇上光,她连忙闭上眼睛,将脑袋埋在臂弯之间。
“36小时到了!你可以走了。”
宋时扶着墙壁站起来,没有受伤的左手遮挡住眼睛,留了细细的一条缝,朝敞开的门缓缓走去。
她的眼睛缓慢适应光亮,直到可以完全睁开,看着眼前的世界,她竟然生出了一股陌生之感。
“出去以后遵守校规校纪,可不要再进来了!”管制员一边锁门,一边道。
宋时冷哼一声,并没有回头看他,朝教学楼走去。
她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但现在是上午10点,食堂不开门,她也没办法回宿舍,只能先去教室。
爬上教室所在楼层,宋时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