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
那“关公”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你应该……”
“不会想知道,他刚才戴着戒指的时候……”
“对一只蓝眼的小黑猫,做了什么吧?”
他无比的慌乱。
顺着那人的指路,凌冽找了一路,都没有闻到周子山的气息。
周子山现在正用着能力,那血液的味道很特别,他不可能闻不出来。
他落在一栋的大楼楼顶,疯狂地给周子山打电话、发短信。
[周子山,你在哪?]
[周子山!]
[回答我!]
[你在哪?]
三十分钟过去了,那电话还是不接。
迫不得已,凌冽只能求助,“老怪物。”
“哎哟,这会想起我了?”那虚影闪身出现,“怎么了,心上人又不见了?”
“帮帮我。”
虚影看着凌冽这张萎靡又慌乱的面孔,细细打量一番,“嗯?你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快,他可能受伤了。”
凌冽焦急地看着他。
“哎呀,知道啦,你别急,你别急。”虚影拍拍凌冽,手指如弹琴一般敲打在凌冽的肩头。
不一会。
“行,他没事,你别担心。”
“他没事?”凌冽怔住,“为什么不接电话?”
虚影忽然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要不要面子?”
凌冽下意识地回答道,“要。”
“他也要的,他就想自己待会,你别急就行了。”
凌冽很郁闷,耷拉着脸不说话。
“怎么了你,又不高兴?”虚影靠在一旁打趣,“老是生气,你这样是会得甲亢的。”
凌冽白了他一眼:“哪学来的?”
“与时俱进嘛。”虚影耸耸肩,“哎,真搞不懂你们现在的人,怎么谈个恋爱都对彼此不坦诚。哪像我们以前,看对眼了直接结婚。”
凌冽:“……那是你们以前。”
“切。我觉得我们以前比较好,你看我和他就是,看对眼了直接在一起,还生了负屃。”
凌冽又白了一眼:“你那是和九个对象都看对眼了,我和你不一样。”
“那怎么能不一样,你和我的眼光一样好,你看,青龙那家伙就特别漂亮,你和我一样是颜控。”
凌冽极度无语:“那你说蛤蟆它漂亮吗?”
虚影被噎着了,“额……那个,是,嗯,额……”
凌冽笑了,“所以我们不一样,我只要一个,我不像你这么贪心。”
说完,凌冽又闪身离开。
虚影无奈地跟在身后:“哎哎哎,我说,你去哪啊,我说。”
“复命。”
*
周子山不在家。
他还没有回来。
凌冽坐在地上,靠在落地窗的旁边,仰头从这窗边,透过高高的井街楼,望向狭窄的夜空。
“你是否见过真正的底层社会?不,你没见过,你不知道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不知道。”
周子山,四年来,你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两扇几净的落地窗里,那夜空之窄,只要人站起来,便再也瞧不见一星半点,望出去,全是密密麻麻的阳台,以及紧密相接又错落有致的楼顶。
敏锐的感官将四周楼宇里,那种种家长里短的争吵纳入耳内。
鸡毛蒜皮,油盐酱醋。
凌冽甚至都无法想象,原来会有人因为谁多吃了一块排骨而与自己的配偶争吵。
好像一切都是压力,所有事物都会变成吵架和愤怒的源头。
凌冽靠在床边,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