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山嗅着凌冽的气味,温柔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了,都过去了。”
却没想到凌冽抱得更紧了,深怕一不留神,周子山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带着强烈的悔意,凌冽问他,“难过吗?”
他的脸埋在周子山的颈间。
声音也闷着,犹如从好几个时空外挤到现实世界里,细小而轻柔。
周子山摇摇头:“再怎么复仇,我的父母也回不来了。你的父母和你的妹妹也回不来了。”
凌冽抽吸着鼻子,唇在颤抖:“我错了。”
周子山的手指伸进凌冽的发里,缓缓地揉着他的脑袋,笑着问,“错哪了?”
其实周子山不问,他也早就知道。
从他开始和阮敬雄对质以来,胸口上的红色勾玉,如开闸的水库,源源不断地涌来一股沉重而汹猛的情绪。
周子山还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凌冽的感情也会如此的馥郁,哪怕他看起来始终都是那个有点随性又痞,还有些叛逆的少爷模样。
始终是那个并不常把事情往心里去的随意样子。
什么事都不在乎,也时常独裁而一意孤行,我行我素,完全隔离在世俗之外。
周子山知道凌冽很难过,他听到凌冽的声音在耳边抽泣,想清楚缘由,周子山笑着说道:“现在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凌冽的声音哑哑的:“什么?”
周子山咬着凌冽的耳朵,“罚你……当我的囚犯。我是看守你的监狱长,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准你做什么,你就得听话,不准乱来,不准乱杀人,明白了吗?要守规则。”
凌冽的脑袋压在周子山的肩旁,点点头,表示同意。
见状,周子山故意调戏他:“让我反攻也在规则之内。”
凌冽猛然抬起头,脸上还都是红印子,眼泪挂着,嘴里愤愤地抗议,“这个不行!”
周子山伸手抓在凌冽的衣领上,将他拉到自己跟前,专注地看着那双眸子,散发起兴奋的光辉:“啊?你刚刚点头应过了。”
看着凌冽那一瞬的挫败,周子山坏笑,“你现在是要反悔?”
凌冽挣扎一阵,又把下巴枕在周子山的颈间,“算了,由你。反攻就反攻吧。”
周子山的手在凌冽的脑袋上一阵快乐的乱揉:“开玩笑的,我发现了。在下面比较爽,我要当爽的那个,你给我卖力干活,不满意就罚你跪搓衣板。”
不知为何,凌冽居然松了口气,“嗯,好。”
周子山抓着凌冽的头发,笑道,“好了,卡洛斯那个狗东西在哪,别跟我说你没追踪他。”
*
下午,股东召开了紧急会议,快速更换了实际控制人。
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上演上一次的夺位悲剧。
阮姜林,阮连章,阮连擎,三人同时成为了控制人。
也算是形成了彼此间相互掣肘的局面。
随后紧急发消息召开新闻发布会。
但就算这样,阮家也依然没有稳住股价,急得焦头烂额。
甚至还在跌,绿,一路绿,即将突破冰点。
闪光灯云集,哪怕三人一直在对着记者的提问澄清,却还是总有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冒出来,希望他们回答。
“请问阮家现在打算怎么处理这个舆论?”
“阮敬雄做下的这些事情,你们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听说你们中只有一个人是他亲生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