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秀女程氏？”

那是一个极美极媚的女子，杏眼桃腮，顾盼生姿，一整个宫殿的华美似乎都比不上清媚女子的回眸流转。

“秀女程氏，拜见玉贵妃娘娘。”

玉贵妃算是第一次见到程落，但在此之前，她对程落已有所耳闻。

程落在宫里很出名。

回顾历朝历代，没有一位女子在位分仅是秀女的时候就被赐予单独的宫殿。

程落是头一位。

甚至她侍寝的那一晚，离开时坐的轿辇都是只有妃位才可以乘坐的规格。

人们那时都纷纷议论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玉贵妃。

事实证明，她不会。

因为她只侍寝了一次，从那以后，皇上再未临幸过她。

时至今日，她的位分依然停留在秀女。

哪怕是被皇上宠幸过一次，哪怕是拥有自己独立的宫殿仆从。

她依然还是一个，小小的秀女。

想到这儿，玉贵妃随意挥了挥手：“既是请过安了，便先退下吧。”

然而程落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她拿出手帕，突然噗的一声跪下。

“玉贵妃娘娘！您要给我做主啊！！”

……

殿外，小柔试图往里张望殿里什么情况，但偶然撞上玉贵妃宫里小宫女嫌弃的眼神，她只好讪讪作罢。

狗仗人势的东西！等到她成为皇上嫔妃的那一天，一定把这些看不起人的狗东西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等到门终于打开，出来的并不是程落，而是玉贵妃宫里的掌事公公。

“你就是小柔？”

“是是是，我就是，公公好。”

掌事公公扫了她一眼。

程落在这宫里出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身边这位叫小柔的贴身宫女。

在这宫里这么久，想借着皇帝上位的宫女没有一万也有五千，但像小柔一样，将“想上位”明目张胆写在脸上的还是少数。

程落甚少出门抛头露面，一旦出门，最惹人注目的，却永远是她身边的小柔。

花枝招展的完全不似一个宫女，简直比程落更像一个主子。

“是玉贵妃娘娘，或是我们小主有什么事叫我吗？”

“还算聪明。”掌事公公随意挥挥手说，“进来吧。”

小柔暗自剜了他一眼。

切，装什么啊。

进了殿内，小柔跟在掌事公公身后，一眼就看见了玉贵妃和坐在一旁的程落。

“你就是小柔？”

小柔满脸堆笑，“是，贵妃娘娘，奴婢就是小柔。”

来自于高位者的压迫令她不自觉地卑躬屈膝起来。

玉贵妃点点头，手撑在高座上。杏眼微睁，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嗯。那就赐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