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湖水慢慢的化成水气,飘上了天空。
在这一刻,红发小女孩,如登仙境。
“滴答滴答滴答!”
随着水气的凝聚,天空开始下雨了。
小女孩在雨幕中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诵经声不停,雨水不停。
两者就像是琴瑟和鸣,抑扬顿挫之间不失意境,飘渺云烟之间充满坚定。
仿佛在诉说着无数个日夜的思念,又像是在为逝去的爱人哀鸣。
必登的泪水,从眼角流出。
嘴上虽然不停,可是却带着重重的鼻音。
不知为何,他有点伤感。
一纸经文颂完,泪水渐歇。
雨停了,湖上面的风景简直美不胜收,雨水把周围的一切洗刷的干干净净,清新的空气从湖中心吹起,掠过涟漪的湖面,拨动着路边的野草,吹送到必登的鼻子里,眼睛里。
“大师?我孙女怎么样?”
一旁的马掌柜轻唤着他,把他惊醒。
必登这才发现,还是那个熟悉的院子,身旁是马掌柜,在他的面前,是那个小女孩,正在恬静的睡着。
如梦初醒,今是昨非。
“我刚才怎么了?”
“刚才你就是看了我孙女一眼,然后她就躺了下去。我这也没见你施法,也没看到你念什么咒语,她怎么就......”
马掌柜欲言又止,必登看得出他心头的顾虑。
瞥了一眼那个小女孩,压下了眼底的那一丝伤感。
“没事了,她只是睡着了。”
“这就没事了?”马掌柜的眼睛里充满了狐疑,很明显是不相信。可是又不想落了这个和尚的面子,只好半信半疑的问了一句。
“有什么事你等她醒了,你这样就清楚了,我有点闷,要出去走走。”
“那我陪你?”
“不用。”
......
随着湖中红发小女孩的消失,鸦离三很快就发现面前这只妖魔宛如纸糊的一样,一碰就化作一团烟雾散开了。
深受重伤的他,看了一眼龙灿,默默无语的转身离开,前往山头寻找自己的弟子。
山头那边的尸山骨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十几个如梦初醒的镇妖观弟子,他们还在拼尽全力的维持着阵法,可没想到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一切都消失了,仿佛遇到的都是幻境一样。
“三长老,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我们也入了幻境吗?是您老救了我们?”
“三长老,你受伤了?你怎么样了?”
一群弟子嘘寒问暖地围了过来,一开始还好奇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见鸦离三身受重伤的样子,只好压下心底的疑惑,各自讨论了起来。
“我刚才看见,旁边那还有一堆尸骨,和死人的骨灰,就一下子就不见了,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做梦了。”
“我也看见了,我还发现我灵气差点枯竭了,再晚半步醒过来,说不定我就要自焚修为了。”
“这也太可怕了吧?就连什么时候中招的都不知道,幸亏三长老除妖及时,不然我们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刚才好像看到二长老了,他......他不是叛逃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清楚,反正今天就是很诡异。”
......
禹州的老百姓则是惊魂未定,很多人宣称自己已经死了,而且又活了过来。
不仅是梦见自己死了,也梦见其他人死了。
就仿佛是一群人做了一个梦。
做了同一个梦。
在梦里面有两个神仙,在打一条蛟龙。
自己却身不由己的去送死。
然后其中又涉及一些阵法,法术,斗法,诸如此类的修行术语。
每个人都说的头头是道,都仿佛是身临其境。
这个梦境是如此的荒谬,可是又如此的真实。
一时之间妖魔鬼怪和神仙的传说风靡了起来。
后来专家出来解释说这是一种微妙的心理效应。
简而言之就是大众的集体记忆和历史史实不符。
......
镇妖观的弟子在鸦离三调息好了之后就离开了。
顺便还告知了程法厚危险解除的情况,程法厚又和黄千义交代了一下情况,撤离了军控封锁,把这一点小手尾给收拾掉。
此后,整件事情就仿佛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除了军事调令,再无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