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必登被关押的地方是一处青砖铺就的牢房,设备简陋,五脏俱全。
可惜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是个国运系统所制造的监狱,四面八方,满是各种奇怪的咒文,掺杂一些古文字,看上去恢弘大气,令人生畏。
......
远在邯州的六鸣寺,各人已经开始准备行囊,正要前往此次的比赛现场——灵音小世界。
获得参赛资格的众多弟子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听说这场比赛在未来的十年都不会举行,也就是说这一次,在首座这些人心中的分量也是极大的。
更不用说所获得的资源,那有可能是倾斜式的匹比。
“听说了吗?这次的宗门大比可是赌上了四大寺庙的福运啊!就连佛子佛女都有可能遇上。”
必空笑起来的时候,胖脸上的肉都在颤抖着,他正在和自己大师伯的弟子套话,道衍本领什么都好,就是口风特别紧,什么东西都不摆明着说,做他的弟子就很累。
“必空啊!你想说什么?你不会怕了吧?”
必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弟子,或者说监寺道采的弟子大多的外貌都是平平无奇的,不像其他的高矮肥胖各有不同,道采的弟子通常都是五官端正,口齿伶俐,看上去整齐划一。
必束年纪相对来说比较小,他在道采一脉里排行第七,说是七弟子,可是入门比必空这个五弟子要早,只不过必空这个家伙和他比较熟,两个人私下关系不错,所以说话就随意了很多。
“笑死,我会怕?呵呵,我怎么会怕呢?”
“你不怕你抖什么?我可是听说了,你前段时间被必岸给揍了,这段时间才养好的伤,怎么?你还想争一下我们寺里佛子的地位?”
必束看着那双抖动的胖腿,强忍着笑意,不怀好意的说。
六鸣寺里的佛子因为必登佛骨被废的原因,并没有落到他的头上,这次的宗门大比,有可能就是决出佛子的时候。
“嘿嘿嘿,想是这么想,可这也不得看看其他师兄的意思吗?要是其他师兄不同意,我就算想,也没有用呀!”
必空毫不在意自己的痛处被别人戳着,师傅的偏心他是知道的,但这有什么办法呢?天赋不如人家,总不能哭爹喊娘吧?
必岸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五师弟,大不了以后见面的时候怂着点就好了。
“听你这么说,你还不服气呀!”
这个时候,道采的六弟子必静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对两位师弟招呼了一声。
“我哪有不服气,只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必空依旧在笑着,笑容有些牵强。
看到自己的六师兄过来,必束眉头一跳,顿感不妙:“师兄,这次你们禅修也要过去?”
“怎么?十年难得一遇的盛会,轮得到你们比武,我们就不能论禅吗?”必静向来照顾自己的师弟,所以必束什么心事他大概也清楚。
“啊这,那这么一来,谁比得上必广师兄啊!”
“是啊!就算打的再厉害,那个可是号称半个藏经阁的讲经首席弟子,论起禅法来,已经到了舌绽莲花的地步,我们就算武僧的排名再高,恐怕也......”
必空胖脸上一片绝望,武僧的比试通常是和其他寺庙抽签,这么一来赢面还是挺大的。
可是赢面再大,也做不到碾压呀!更何况其他寺庙已经确定了佛子佛女,在佛运的加持之下,他们的实力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应对的。
更加悲痛的是,那几个佛子佛女都是走武僧的路子,这么一比起来,禅修那边的一面反而更大。
“师兄,你说我现在转禅还来得及吗?”
必空哭丧着脸。
“来不及了,我这次过来就是叫你们两个过去集合,咱们要出发了。”
......
具目堂内,道炎和必广坐在桌子旁,两人沉默着。
作为讲经首座席下大弟子,必广生得一副好面容,唇红齿白,剑眉星目,书卷气极浓,就像是在画中飘出来的贵公子,只是这个贵公子性子绵厚,看上去多了几分儒气,少了几分佛家灵性就是了。
两人皆是一袭青色僧衣,此时映衬在一起,犹如日月同天,争辉于空。
两人平时讲佛法的时候引经据典,口若悬河,可真正待在一起的时候,反倒像是两个闷葫芦,一语不发,也许是彼此太熟悉了,根本不需要过多语言的累赘,就注意清楚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