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默默骂着,熄火了。
……
许弈把手机丢远远的,闭上了眼睛。
或是杂念太多,一睡着脑海里就乱七八糟的各种人出现。
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画面。
蒋清雨,许茴,父母……
他坐起身来。
视线中星河褪去,朝阳已将要升起了。
被子被室外气温打的潮乎乎的,后背被藤椅咯的哪都疼。
丢到一旁的手机这时又开始吵闹。
他设置过,能打进来有铃声提醒的只有许茴跟苏诗诗。
接通,许弈往室外走去。
是许茴到了。
叫醒房东,打开玻璃门。二三十米外,她跟苏诗诗就站在车前。
许弈视线自动忽略了苏诗诗,定在她身上。
牛仔裤,薄毛衣,外套明显是出于气温考虑刚加的女士冲锋衣。
略宽松的上衣把她小脸衬的更为素白精致,晨间潮意也让她人显得更为立体清晰。
气质,身形,脸颊。
他见过的所有异性中,只有蒋清雨在她面前不落多少下风,气质上各有千秋。
报以欣赏的目光重新去观察她之时,多难驾驭的衣服都似帮她量身定制一般。
就如这件普通的冲锋衣,他竟能在她身上看出洒脱高级得体脱俗的魅力来。
许茴也在观察走近的他。
一看就是刚睡醒,脸上都还有倦意,估计都没洗脸。
可就是有种一眼万年的恍惚感,熟悉感,亲近感,复杂感,畏缩感。
他人有点凉,带着种没睡着的烦躁。
她亦被他影响的紧张,就如初次试图走近般的紧张忐忑。
带着气过来想打人,见了人,开始担心被打了。
这小子还真打过她,往死里打,毫不留手那种。
要不是当年他年龄小,劲儿还没全,一拳她就完了。
斟酌了无数句话,许茴选择着将要出口之际,被结结实实抱住了。
她咋都想不到电话里处处唱反调的人,见面还会抱她。
那种力道,比往常只重不轻。
啪嗒。
许茴心里被动竖起来的隔膜顷刻间碎掉,试着抚摸着他背脊,几乎要哭出来。
她最近太害怕了。
怕没了血缘,他会拿她当陌生人甚至仇人看。怕再找不回以前关系,怕很多……她那阵子被这种怕影响的都有些昏头,就耍了些小心机,还被他敏感察觉到了,一俩月对她都爱搭不理。
感怀间,许茴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他抱的她快喘不过气,像要把她勒死好早点继承遗产。耳畔也不对劲,被呼吸不经意的惹到,她鸡皮疙瘩都想乍起。
许茴别扭推推他,拍拍他:“松手。”
许弈:“我再抱会,好些天没抱过异性了。”
“那你力气轻点行不,给我留条命。”
许茴扯出点笑,完全被动的笑。
这小兔崽子玩哪一出?完全看不明白,她也有段时间没看明白过他。
不过所有杂念都随着许弈那句响在耳畔的我想你了,一扫而空。
她眼泪再绷不住,滴滴答答的往许弈肩膀上掉,一时完全忘形。
苏诗诗撇过视线,怪异的东张西望。
哭啥呢,有啥好哭的,搞不懂。
她老板这么A的女人,柔弱的简直就跟林黛玉一样,也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