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星闻言,立马细细品读,突然,扒拉纸卷的手猛颤。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手大力揉了揉双眼,再仔细瞧,登时满头大汗:“殿下,我,我眼花了……这一撇一捺,还有那钩,最后的签名……”
小主,
他静静擦了把冷汗:“我写的?”
哟呵,他去一趟仙界,到底埋了多少雷!
这份协议必将断送太子婚后地位!
其心可诛!
纸洒落一地,他颓然侧躺在地:“殿下,我真不知何时签的协议,还有,碧玺,只在交婚书时才……哦……”
他想起来了,景星挺直脊背,眼泪鼻涕一起流:
“在二重天,属下偶遇太子妃,为自证身份,给她看了眼碧玺……”
“太子,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原来那个时候开始,太子妃就算计我了。”
“冤?”司琴南图气极反笑:“就算碧玺是她盖的,难道她还能模仿你的字迹?”
“你如此为她卖命,本殿也很好奇,她到底拿住你什么要命的把柄?”
要死要死,景星猛然一抖,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司琴南图最恨背叛,幼时他被生母抛弃、被视为后盾的大皇兄迫害,从此性情大变。
他曾养了只观观兽,浑圆黑亮,十分讨喜可爱,深得司琴南图宠爱,太子宫人无不细致入微地照料,一点错不敢犯。
一日,大皇子与它嬉笑逗弄,恰好落在司琴南图眼里,那就是天大的背叛。
自此,太子宫里再也没有观观兽了,大家都不清楚那只得宠的小兽去了哪儿,更不敢询问。
而司琴南图也未再养过任何宠物。
若之前的事可归咎为景星没脑子被人耍,尚且说得过去。
现在,摆在眼前洋洋洒洒的一万字,之瑶还能拿刀架他脖子上胁迫不成?
就算拿刀胁迫,也应宁死不屈才对。
结果,二十页三百条丧权条约,字迹工整、排版整洁,一个墨点一个错别字都没有。
他真是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呀。
很难不让人怀疑,景星的立场。
“殿下,属下跟你两千多年,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对你的忠诚,日月可鉴……”
景星扯着嗓子哭喊:
“我真不知何时写的这些东西,定是太子妃……殿下,太子妃如此狡猾……她定使了某种秘法……”
司琴南图眸色一亮,想起之瑶身上的铠甲,她灵法低下,定无法冲破他布下的天罗地网印。
说明在他布印之前,之瑶就换装跑路,可后来,司琴南图命暗卫察看,却被人打出来。
她如何说服跟随自己千年的侍从甘愿效命?
有趣!
司琴南图不停摩挲袖口,右手手指敲打着窗槛。
咚咚咚,像落在心上的鼓锤,响一下,景星就跟着惊一下。
“起来吧。”
景星劫后余生地擦汗,暗想终于稳了,表面依旧哭丧脸,委屈巴巴嗫嚅:
“殿下……请再给属下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司琴南图冷意盛盛:“本殿给你再多机会,也不中用。”
“属下已传信回太子宫,让他们把太子妃寝殿移至冥河畔……不过,”
景星心下气愤,之瑶屡屡坑他,这一次,他要启用此生为数不多的智慧,给她一个教训。
“殿下,依属下之见,太子妃太过顽劣,只怕住冥河边也会让阖宫上下不得安宁……”
“要不,干脆把她的寝殿搬冥河对岸……”
司琴南图豁然:“冥河对岸,已然不在太子宫内……”
“没问题,我们把宫墙修一段过去不就行了,河对岸一望无际的悄悄话林,什么鸟兽应有尽有,太子妃有得玩……就没功夫折腾别人了……”
悄悄话林地理位置偏远,白日昏暗夜晚黢麻黑,住那儿跟住原始森林无异。
而且,林中野兽横行,日夜长啸,纵然之瑶浑身是胆,但架不住兽叫烦扰,让她日夜难眠,也很解气呀。
司琴南图挑起眉,若有似无地扫他一眼,景星则心虚地缩了一下。
“好好安排。”
他终究还是选择放逐之瑶了,景星笑得不能自已,司琴南图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接道:
“大婚之前,务必把原稿弄到手,否则……”
“你就跟她去河那边,直到天荒地老。”
哦!
自挖自埋!
景星更心虚,同之瑶较量,凭他的本事,能输的大裤衩子都不剩,还想从她那里薅东西。
堪比登天!
太子也太高估他了吧!
不过,主子失而复得的赏识来之不易,他强装镇定,立正受命:“一定办到!”
办得到个鬼哟!
司琴南图意味深长地斜他一眼:“呵,本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