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件最爱的鹅黄留仙裙,在梳妆台前盘上最搭的发髻,凝视镜中人,之瑶恍然产生时光倒流的错觉。
仿佛回到接婚书的那天——
她坐在镜前发懒,小桃忙前忙后嘟囔,抱怨她赖床耽误吉时,仙帝正站在门外发愁。
仿佛一切都还没开始,之瑶起身,猛推开窗,整个云楼院寂寥空荡。
浅溪的鹅卵石,拦挂错乱作一团的衣袍碎片,它们在提醒之瑶,她已走了很远,走了很久了。
在窗边痴站半晌,之瑶终于打叠好情绪,她来到塌侧,佛光透过窗洒在司琴南图睡颜上,他似乎做着什么美梦,嘴角溢着笑。
这一刻,之瑶犹豫了,她在想要不要趁司琴南图熟睡入鼎取石,思忖再三,指尖勾拉被角,他的胸膛赤裸裸展露眼前。
胸上那道紫褐色的疤也赫然显现。
那是……雷火劫印!
昨夜注意力全在他处,之瑶根本没发现他胸口的伤痕,现下,她彻底懵了,司琴南图生生承下十二道天谴,只为送她一场盛会,迎她回归。
他以为这一次,之瑶不会走了,所以昨日初见,他轻快悦然,也难怪之后司琴南图失控疯魔。
之瑶细细抚摸那道伤痕,指尖滑至心肺处,罢了,她不忍,她不想司琴南图以为,昨夜的一切只为那块石头。
在他唇上轻啄,之瑶随即起身,消失在门扉处。
也就这一刻,榻上人眉目开启,深望她消失的地方,眸色晦暗不明。
………………
等之瑶想走时,发现整座云楼院笼罩有层蝉薄禁制,一般人很难解除,但对她来说,并不算难。
只是为什么?
明明困不住她,司琴南图为何多此一举,布下这个没用的结界?
她亭亭站在云台边,伸手触摸灵膜,心下盘绕疑惑。
“又想走吗?”
司琴南图着身流光薄纱,腰间系带随意发牵,松松垮垮的,领下半掩的胸肌若隐若现,雷火劫印也时时跳进之瑶眼底。
他赤脚踩上云台,缓缓逼进,辞色平静却又决然霸道:“这阵专为瑶瑶结成,凭瑶瑶的修为,一掌可碎,你若想走随时能走……只是……”
“下了血咒。”
淡淡一句,之瑶当场轰在原地,血咒,强力破阵,阵毁人亡。
她的反应如司琴南图所料,他有些满足,继续逼近:“自东海一别,你说你要堂堂正正回三界,我便拼尽所有达成此愿,三千世界,瑶瑶知道我去了多少地方吗?”
司琴南图的脸在佛光下照得明亮,他一步一步朝之瑶走去,平淡地讲述他的经历:“瑶瑶,在一个叫蜀城的地方,当地人热衷火锅,你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