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认为,脸上的表情麻木,性格内向以及少言寡语,通通算是一种疾病,对于霜星本人,这是她的心病,历经生死战乱与病痛,时间久了,情感就被冲淡了,脸上也被冻住。
可特子像是挥舞着大锤,不管你脸上结上的是霜还是冰,他这一句话下去,都会给你通通砸得个稀碎。
纵使泰拉大陆的女人眸光有多冷傲,在特子的手里,也通通会给你化成绕指柔。
霜星听完这句话后,脸色发生了一种急转直下的变化,原本面带冷傲又显得居高临下的愧色,刹那间,已被惊讶、惊疑乃至于错愕所取代。
她已变得吞吞吐吐:“你……主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特子嗤笑一声,“我可是特兵的头头,天下第四,救一个丫头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们这特兵,可是罗德岛内第一大隐藏势力,就好比隐耀侯所在的易家,他们在大炎朝堂上也是一条潜龙。无论哪个国家,精心隐藏起来的势力总要比他们那些宣扬于明面上的要强得多。”
霜星面露喜色:“你还会治病救人?”
特子扬眉吐气道:“剑分杀人的剑和救人的剑,在救人这方面,得益于九色鹿四年前的点拨,我会一点点,但这一点也已足够。”
他紧接着说:“战斗干员杀不了的人,我可以杀;特种干员拿不到的东西,我可以偷到;医疗干员救不活的病人,我也可以救;就连岛内那些帅气男干员把不到的妹,我都可以狠狠地把一把,这就是我小特。”
“可你说过,她七天内就会死,死了的人又怎么救活?”霜星插嘴说。
“我说的是心脏停跳,停跳和死是不一样的,我刚才在达莉娅身上做了些手脚,可以让她在心脏停跳之后的一小时内不死,到时候我们把她偷偷接来,就可以救活她。”
“你还有这种手段?”霜星问。
特子指了指晦暗的天边:“看见没,这雨就是我从天上斩下来的,刚才我用剑气帮她续上了一命,救人之剑只要一出手,天地就可为之感怀,春雨潸潸而落。”
“好厉害……”霜星喃喃道,“真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你没听我之前说嘛?我都答应你要救她,必定是要做到。”
“简直像童话一样。”霜星仍在感慨。
“你知道吗?伊芙利特那个丫头最近在看一本童话,上面写着水精灵帮村民实现愿望的故事,可无论是水精灵或是沙漠中的奇妙绿洲,不过是后人杜撰。
事实上,奇迹的产生,也少不了处心积虑和尽心竭力,前人做的事被过度神化后,便成了童话。
又或者说,事情办成就是童话,若是失败了,就是悲剧,比如整合运动。”
霜星道:“这七天,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没有回音。
“特先生?”霜星看向了特子,忽发现他已睡着。
方才那一剑为救人牵动天机,着实是耗去了不少体力,他到了宿舍,更是心弦顿松,靠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霜星侧着头,看向特子许久,本想调侃他几句,可她忽然想起了别人,她想到了塔露拉。
她们各自有着令自己骄傲的往昔,那就好比她脸上和身上被战火雕刻出的伤痕,有着不惜肝胆相照、托付性命的生死之交,当然,她们也有心心念着的人。
“这雨,何时才会停呢?”
“下了这样一场雨,沙漠里也许会多一些绿洲吧。”
霜星想着,起身从里屋拿来了被子,轻轻盖在了特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