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打打打!打打打!(2 / 2)

就是这么一试,没想到竟恰巧试出了昔年失传的“三才归元掌”中的基本步法,这步法同样也叫“三三步”。

以三三步近身短打,借咏春拳以若胜强,叶雨曦已有了必胜的先机。

苗擎云已经怕了,他本来还想挥刀还击,至少还能躲过一拳,但一望见叶雨曦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还有那双象征着人类自古以来不灭斗志的眼,他就吓破了胆。

他听到了叶雨曦所用红眉咏春拳的寸劲击打在他胸腔上,肋骨碎裂的声响。

他几乎能尝到脏腑间被劲道逼出的血腥气,这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可他现在连去呕吐的力气都已失去。

于是他惨呼一声,倒地不起。

叶雨曦胜,他又胜,他总是能在险境中以最不要命的方式取得最不可能的胜。

但是他没感到开心,神情反而更加紧张。

因为罗不易与孟应碎的刀正以一种誓要肃杀天地万物的姿态朝他劈来。

叶雨曦的选择是,战,再战!

以一穿二还是不够,他要一穿三,一穿四,甚至连同轿子里的那个位高权重却心如铁石的无情之人一起击败!

他要拿四杀!五杀!

打打打打打!杀杀杀杀杀!

血还在流,人还是站着的。

人站着活,生于天地间,若想不流泪,只有去流汗、流血。

非凡的人生本就少不了这种带着反抗一切力量的坚持与忍耐。

就在他情绪已高涨至顶峰,力量也再度汇集时,听见了远处一声暴喝。

那是特子从喉咙里拼命挤出来的声音。九色鹿的声音向来柔柔弱弱,很少发脾气,她的嗓子也喊不出多大的声音。

他还是要喊:“我就是小特,没底线的小特,下打乡下人,上打有钱人,打邪魔,干海嗣,杀岁相,我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

没底线的人又在说没底线的话,做没底线的事,就连年和令二人也没想到这家伙在什么时候从她们身边溜走的。

直至她们看见了身旁的土墙上已被开了一个洞,他正是从这个洞口直奔那顶华贵的轿子。

年不得不承认:“看来老鼠最擅长的,就是打洞。”

却见他一身白袍已被泥巴与尘土染得脏兮兮,一头白发已近被染成淡黄色,嘴里也吃进了不少沙子,手里握着凭空多出的两截洁白的短棍。

令定睛一看,这“短棍”哪里是短棍,分明是九色鹿头上刚刚掉下来的两只角。

好一个没有底线的人!

“小叶,过来,别惦记着你那决斗了!”特子一句话说透了叶雨曦的心思,“你我二人联手,打翻这轿子里的乌龟王八蛋,又有谁能够抵挡了?”

“不!”叶雨曦先是惊愕于九色鹿为何会说出这种话,过了片刻又当场否定,“我还能打!”

他话音方落,轿子的门未开,窗却开了,里面当即闪出了一个人影,这是逃命才会有的速度。

年令二人的眼神强于常人,立刻就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还有这人手里拿着的那柄剑——云楼剑。

多年前太傅曾向年提过建议,让她铸造百万铁甲雄兵替代老天师镇守北荒,以便让此等护国英雄暂得将息。

她当然没办成这件事,却也因缘际会铸出一柄剑,正是这柄云楼。

名字的来源即是“天上白玉京,十二城五楼。”

原本特子还以命令的口吻要求年为他定制一把“白京剑”,与“云楼”配对,更符合他老百京人地地道道的身份。

不过换作谁都能料到,年是绝不会这么去做的,她把他的话全当放屁。

最后这“云楼剑”也被年转赠至太傅手中。

这柄剑造型古朴,更经千锤百炼,锋利无匹,最重要的是这剑与赤霄、影霄、诸王之息一样,都带着先天的剑气。

而就在今天,这柄剑在特子与这个陌生人的厮打过程中,落到了他的手里。

他先是一阵窃喜:“收米咯。”

随后亦没有忘手头的工作。

打人!

这样一个教手下杀敌送死、教手下送死,遇到危险又只会逃跑的头领,为何不该打?

打人对吗?换作是在翻斗花园小豆班里,打人肯定不对。

可若是身处乱世,上打昏君下打谗臣逢敌便打。

没人会说你打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