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话 塔、河、人、鱼(2 / 2)

就连身后带着面具的高个子卓越,也在看着他们。

特子试图无视这种感觉,继续往前走,因为运河小筑已在不远处,到了小筑,就相当于能见到欧阳岚岚这个人。

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神秘人,他很好奇,因为这点好奇,就足以驱使他继续向前走。

这些叫花子各个衣衫褴褛,极尽落拓,几乎涵盖了泰拉大陆的所有人种,外加所有年龄,其中有源石病的感染者,也有这辈子都未接触过源石的阿戈尔人。

苦难和贫困从来都是不分年龄、不分种族的,有钱的魔族人和萨科塔人都可以成为贵族,可家徒四壁的龙族人和菲林族人都会沦为乞丐。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最繁华的地方和最富饶的国度就一定没有穷人吗?

不一定的。

每个乞丐的手里都拿着一根长棍,有的是从路边树丛里随意折来的松枝,有深山老林里难以寻觅的乌木榆木,也有士卒用坏的白蜡枪杆,被他们卸掉枪头,当成木棍来用。

他们中瘸子并不多,但走起路来却总爱用棍子杵着地,走一步,就用木棍在地上杵一下,发出“啵”的一道声响。

一百来人,一百多根棍,每走一步,都会引来一百来次声音的起伏。

啵啵啵……啵啵啵……

这声音好像是在昭示周围的人:他们来过,他们这些丐帮子弟来过这里。

随后,他们走路的节奏也随着木棍打出的声响而变化,由正常行路,改为了两次轻踏,一次重踏,每个人都踏着鼓点,看起来十分开心。

特子被这一百来名乞丐簇拥着,听着鼓点,只觉心烦意乱至极,木棍敲地的急促声响合着脚踏地的声音,他实在觉察不出这种行为究竟有何美感。

更重要的是,年和令居然在学他们这种两轻一重的奇怪踏步方式。

特子不耐烦地问向二岁相:“你俩也难不成想做乞丐,学这个怪东西做甚?”

令说话的神态却很放松,道:“因为好玩。”

好玩,当然是个很有个性的词,你觉得有趣到能引起你注意的东西那就是好玩,就算别人说它一文不值,只要你觉得它好玩,那就是好玩。

就比如跳舞,有人觉得跳舞是一种艺术,是一种美,有的人却觉得费那么大的功夫在那里扭来扭去,只会落得一身汗,还容易扭断脖子,实在无趣。

这种意见上的分歧,当然各自有各自的道理。

令与年两姐妹就很喜欢这种奇怪的步伐,可是她们没想到这些乞丐不光“跳舞”,还会“唱歌”。

载歌载舞,歌与舞本来就像是夫妻与姐妹,分不开的。

乞丐们唱的歌并无韵律,说是醉酒者念出的打油诗也不为过,里面的词是这样的:“

没银两,没女人,空有一张肚皮囊。

不靠偷,不靠抢,吃饭看谁叫得响。

拿木杖,走四方,天下最大是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