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所以,你为什么要拿孩子的性命逼迫殷慕鋆骗我说孩子死了?
何清延:我在小区的长椅上无意间捡到了你的日记。
林晚晚:所以你是在自作主张地帮我“圆梦”?你凭什么这样做?
何清延:自从看过你的日记,你日记本里的“愿望”便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刚好有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何清延:我的人生从小到大都没有按照普通人的正常剧本走,我深知这种“不走寻常路”的人生,会招来多少异样的眼光。你可以不爱我,但是我依然会按照我自己的方式爱你。
林晚晚:何清延,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基于爱我,还是基于你当初不辞而别的愧疚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何清延:念念,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林晚晚: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也是你先抛弃我的。我好不容易忘了你,跟殷慕鋆重新开始,你又突然出现,继续来招惹我,甚至还不择手段地让我差点失去自己的孩子。扪心自问,这是一个大医大道大修行之人做得出来的事吗?
何清延:念念,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太爱你,离开你也是因为太爱你。大医大道大修行是外人对我的刻板认知,大痴大癫大疯魔是我遇上你之后的身不由己。不负我道不负卿真的是太难了!
何清延:念念,医生也是人呐!医生也有心呐!我只是一个从小就父爱母爱缺失、没有童年、没有青春的可怜人。什么修仙问道、行医布施、悬壶济世?我连自己的心都救不了,我又如何悬壶济世?医者,只医其身,不医其心,最终不如不医。
林晚晚:你们祖师爷不是常说‘不疯魔不成佛’嘛?看来你离成佛成道不远了。那么余生,我林晚晚就不打扰了。
何清延:念念,你可以恨我,你可以恨我太为你考虑,可是求你别不理我,我只想好好保护你。
林晚晚:已婚已育,儿女双全,勿念。晚安。
何清延:时候不早了,你身体刚刚恢复,别熬夜了,早点休息,找时间我们再好好谈谈。晚安。
林晚晚放下手机,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林深和见鹿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林深抱到见鹿的床上,三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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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上次在商场,见鹿搂着殷慕鋆的脖子哭的梨花带雨的场面,林晚晚的眼泪便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林晚晚一只胳膊紧紧地搂着见鹿,然后将脸埋在林深那乌黑柔顺的头发间,深吸的一口气,瞬间一本满足。
原来,当妈妈的感觉是这样的。
林晚晚轻轻抚摸着林深的脸蛋,突然泛起些许心酸。
这个不足三岁的小男孩,颇有殷慕鋆的神韵。
在外人面前一副冷傲、深沉、寡言少语、足智多谋的模样。哪怕是面对见鹿哭的梨花带雨的伤心场景,他也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控制着情绪,隐忍不发。
他知道妈咪“爱财”,便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压岁钱悉数上交给妈咪,知道妈咪一时不知如何与小孩子相处,便主动收敛小孩子调皮、贪玩、打闹的天性,甚至还帮着妈咪照顾妹妹。
可是,他只是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啊!
相较于被殷慕鋆宠溺的无法无天的小公主见鹿,林深则从小就像一个不让家长操心的知书达理的小绅士。
林晚晚看了一眼林深仰面平躺、一丝不苟的睡姿,在看看见鹿东倒西歪的睡姿,竟然有些想笑。
殷慕鋆平时对待外人那股子严肃劲儿果然是通过Y染色体一脉相承,林深就连睡姿都得到了殷慕鋆的真传。
彼时的殷慕鋆虽然独自一人在主卧的大床上保持着与林深如出一辙的一丝不苟的睡姿,潜意识里感觉身边空空,突然清醒。
殷慕鋆毫无悬念地在林深和见鹿的房间里找到了林晚晚,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林晚晚重新抱回了主卧的大床,任由林晚晚如何哀求,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