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模仿神经病气质都模仿不来,玩什么替身梗呢。
她敢说,像沈昭这种人,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正常人模仿不来的。
可一想到自己今天确实有点冲动了。
竟然当着小舟的面差点杀了人。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了。
现在沈昭死了,她也没有再结婚的想法,更不可能生孩子了。
楚家唯一能继承家主之位的,恐怕只有小舟了。
可他能力有余,却缺乏狠心。
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真碰到事了,就会像今天一样,当场被吓傻。
她能下得去手的事,小舟却不敢。
小舟才十岁……如果再长大一些,应该会好一点吧?
也怪她没有亲自教导过小舟,甚至还偷懒将这份职责甩给了沈昭。
回想起自己曾经也是由祖父教导出来的继承人,她就不禁有些犹豫。
这种冷酷的教导方式是否是错误的?
当人一旦开始怀疑和犹豫,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不愿意去承认的答案。
楚清眠很犹豫。
“沈昭,要是你还活着,我就能把小舟扔给你养了……”
可惜了,沈昭已经死掉了。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甚至连尸体也找不到。
倘若能够见到他的尸体,自己定要狠狠给他来两巴掌。
怪罪他怎么能狠心去死?不知道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吗?好死不如赖活着,这点道理都不懂。
窗外又开始下雨了。
书房的窗子被吹开了。
楚清眠刚想喊管家过来关窗,就想起来已经很晚了,于是自己起身去关窗。
关好了窗子,她的视线落在了书桌上的水杯上。
水杯里还剩下半杯水,已经彻底凉透了。
玻璃的色泽在空间中折射出冰冷的灰白色彩,桌子、书架、墙角的直角的棱角分。
她突然觉得整个别墅真空旷。
要是沈昭在的话,一定会热闹极了。
楚清眠忽然反应过来,她竟然有了如此脆弱的想法,情不自禁苦笑。
她可真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下意识抚摸着脸颊,脸上冰凉凉的,大约是心脏的窗子破损的太严重了,她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该死的,书房的窗户不是已经关上了吗?
为什么还有雨把她的脸颊打湿了。
不过也好,雨声总能掩盖啜泣,替她保留了最后的颜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摇晃着身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平常放药的地方翻出了一瓶安眠药。
恍恍惚惚中,她倒了几片,就着喝剩的冷水,吞咽进肚。
白昼如焚,长夜难眠。
她的心饱受煎熬。
安眠药就是她的抚慰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