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风语很开心:“真的可以吗?张冉,你太好了。”
很快,乔风语梳洗完毕,回到了房间中。张冉已经挪到了另一张床上,窗前摊开了两只大行李箱。
乔风语轻轻叫了声张冉,向她招了招手。坐在床上靠着墙,面向乔风语方向正在看书的张冉放下手中的书,走到乔风语的身旁——乔风语依旧穿着女仆的黑白服饰,只是没有戴白色的头饰,微微卷曲带着些须褐色的头发正披散在背上,打湿了一小块衣服的背襟,她正光着腿站在床前。
女孩子们宿舍的睡床是箱式床,木质的底座上架着柔软的床垫,床垫上又铺了厚厚的床单和被褥。乔风语指着被床单挡住的底座,指了指,隔着床单按下一个按钮,咔哒一声,床箱轻轻的弹出了一部分,乔风语弯腰拉出了床箱:“这里,可以放很多东西。”接着又敲了敲床尾贴着的墙壁,墙壁划开,露出了一个衣橱:“这里,其实是一个衣柜。”
张冉看到乔风语的衣橱中挂着两套和身上穿着的女仆制服一模一样的制服,空间庞大的床箱中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布制的小格子中放着女孩子的内衣内裤,另一些小格子中放着黑色和白色的长筒棉袜,还有两双女仆的皮鞋,角落里叠着一套淡绿色的薄纱长裙。
张冉点了点头:“原来东西要收在这些地方啊,还挺隐蔽的。”接着微微侧头看向乔风语:“这就是你所有的衣服了?”
乔风语没有在意,点头说道:“是呀,多亏了老师们经常在新学期多定制一套工作服给我。”说完又指了指放在床箱中叠得整整齐齐的裙子:“那是我来的时候穿的衣服,可惜已经太小了。”
张冉拨了拨乔风语的头发:“傻丫头,怎么头发都没吹干?和我妹妹一样。”说着,拉起乔风语回到盥洗室,让乔风语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给她吹起了头发。
“你还有个妹妹?”乔风语好奇的问道。
张冉认真的给乔风语吹着头发:“是呀,她叫张夕,可调皮了。”
乔风语认真的回应:“妈妈说我还有一个姐姐,每次提到姐姐都会不停向我道歉,说我当时太小了,还是个小宝宝,没能把我和姐姐一起送走。她总对别人说,姐姐已经去了上环,其实我知道,姐姐去地上了,就是你来的地方,那里是不是特别漂亮?”
张冉给乔风语吹着头发,说起了地上的种种。末了,她放下吹风机,从梳妆台上拿起两个粉色的头绳,给乔风语扎了一个可爱的双马尾。
乔风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眼睛忽闪忽闪:“我想我的姐姐要是在,一定和张冉你一样好,我都好久没看到自己这么漂亮的样子了。接着又追问起地上的事情。”
聊了许久,张冉发现乔风语虽然说话没有问题,与人沟通很是伶俐,却有很多不认识的字,对成语和古语也很陌生,随即将带来的几本简单的诗集和自己喜欢的小说给了乔风语:“这些都是地上的书籍,虽然现在很多人都喜欢看电子书了,但是我总觉得把纸质书捧在手里有种实在感。在家的时候我妈妈总数落我,说我买了这么多纸书,又占地方又费钱。只有我伯母总是私下跟我说她年轻的时候跟我一样,最喜欢看纸质书,论文也要打印在纸张上读,她是个很厉害的医学专家。我觉得你对地上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一定会喜欢这些书的,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
乔风语高兴的接过了书:“太好了,灵丽老师总叫我多读书,认识的字少就会没人要。可惜我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现在有你帮忙,我都有时间可以看书了。张冉,你真是太好了!”
张冉想了想,又问道:“风语,你没有手机?”
乔风语打开了床头的抽屉,取出一个旧手机:“我有呀,是灵丽老师给我的旧手机,可惜坏掉了。不过手机对我也没什么用,每一届的同学们总是很快就不记得我了,我的室友和老师们也都知道在哪可以找到我,我也知道在哪可以找到老师们。”
张冉取出自己的备用机丢给乔风语:“这是我的旧手机,送给你了,我们交换号码吧。”
张冉没有想到,自己在经历了空岛艰难的第一天后,很快收获了这么一位可爱的室友。乔风语则表示除了妈妈,从来没有人像张冉这样对自己这么好。这不禁让张冉想起了一句古诗: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