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医院的门口，张夕习惯性的打开了空岛的智能界面，准备叫车，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要去哪。张夕看向王尔：“对了，咱们现在要去哪。”

王尔捋着自己的胡子，似乎在思考：“嗯，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张夕又好气又好笑，把手机塞回小手包里，打了一下王尔：“所以你一晚上都想什么了？连咱们出院要先去哪都没想好？”

王尔尴尬的挠了挠头：“我的计划是去术士协会看大河内清川，顺便找人帮忙打听张冉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术士协会在哪。”

看到张夕气鼓鼓的插着腰，正要说话，王尔赶忙摆了摆手打断了她：“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想到了，所以就得再这里找个有可能知道术士协会在哪的人帮忙，第一选择当然是灾星或者塞拉飞，但是这两个人现在都用不上。”

张夕有点疑惑：“塞拉飞我知道了，灾星怎么了？”

“他毕竟也是个骑士，好像直接被皇帝征调走了，现在根本联系不上。”王尔继续说道：“普通的下环人大概率也是不知道的。那么现在就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去星且工业找我干爹的女儿，你姐姐的同学阿芙罗拉现在也在那边，星且家好像是上环的大家族，他们那有很多骑士，但是不知道有没有术士。第二个是去找灾星的同事，也是个骑士。第一个选择的优点是这两个人我都比较熟，而且他们不是空岛人，和我们一样都是地上来的。但问题也在这，一来他们不了解术士协会的可能性要大的多，二来如果通过他们找星且，知道的人就会很多，这会让我有很多顾虑，也会让事情变得更不可控。第二个选择的优点毋庸置疑，而且我也能保证这个家伙虽然不像灾星那么好沟通，但是至少不像其他影骑士那么疯疯癫癫的，多少算是可以正常交流，这个家伙以前也确实帮我做过事，缺点就是他非常的不可预测，我其实不能保证他一定会帮我。”

王尔转向张夕：“所以你觉得哪个选择比较好。”

张夕想都没想：“那当然是先去试试第二个，找灾星的同事，如果不行再去尝试第一个选择。”张夕并不觉得王尔没法做出这么简单的判断：“所以问题是什么呢？”

王尔赞许的看着张夕：“我也觉得先去尝试第二个选择更好。按照灾星教给我联络这些骑士的方法，如果我不想通过云中君王去联系，那我只要跑到那边的高塔。”王尔指了指远处的高塔：“小武说过，叫绯塔血座吧，跑到那个塔的下面直接喊对应的影骑士的编号或者名字就行了。”

张夕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喊他们的名字？这么弱智吗？在全世界科技水平最高的地方用着最原始的方法，听起来就像是在银河战舰里面的原始部落猎人。为什么要避开云中君王？”

王尔想了想银河战舰里的原始人，也笑了起来：“呵呵，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我上次让这个家伙帮我办事，灾星就是带着我，直接跑到塔下面喊他的名字，他就真的出现了，甚至都没有进那座塔。”王尔继续说道：“和不想让很多星且家的人知道一样。我知道云中君王管理着空岛的大小事物，其实我们做什么事都是没办法不让他知道的，比如我们一会要打车，就一定会在系统里留下记录。但是只要我们不直接联系他，这就是无数日常记录中普通的一条，没有人会关注。”

“云中君王很明显是个人工智能，我们假设皇帝只是个寿命无限力量无穷的神人，但是神人也是人，能同时思考和处理的事情是有限的。云中君王作为超高级的人工智能有着近乎无限的算力和多线程操控能力。咱们华夏的政府不是也一直在研究和推进数字化治理么，什么数字政务平台，智能快速处理，甚至是数字化决策。云中君王应该就是这一类玩意的终极形态。” 王尔顿了顿，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吧，我有强烈的直觉，如果我们直接找了云中君王，可就不是一条简单的记录了。我觉得云中君王会直接把这个事报告给空岛高层，甚至直接报告给皇帝，那还不如去找星且呢。”

张夕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是很信任也很喜欢云中君王的，之前我和他还聊了聊，他可不是简单的人工智能。我觉得只要我们求云中君王保密，你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判断的依据是什么，不过暂且算你说的对吧，我们不去冒这个险，那我们现在叫车去那个绯塔血座不就好了。”

张夕说着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准备叫车。

“我们出事前可就是从那来的。”王尔幽幽的说道：“你忘了咱们之前遭遇那场大事故之前，可就是在那个下面的那个大竞技场里。皇帝的力量那么恐怖，谁知道那下面现在是什么鬼样子。我也就算了，万一那个力量还没散，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怎么办？”

张夕的脸微微一红，她没想到王尔是在担心自己。她忙低下头在手机上点着：“哎呀，你都想好了就别磨叽了。先往那边去看看再说，真要有什么问题再溜也不迟，想那么多也没用。”张夕已经叫好了车，手机上显示着车辆还有49秒就会到达他们所在的地方。“反正我肯定是要跟着你的，你可别想甩下我自己过去。”

在车上，张夕把自己的手机举到王尔面前，指着上面的路径：“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现在都是封锁区，禁止通行。但是这里，还有这里这两条路都没问题，可以到那个塔的下面。”张夕收回了手机：“不过公共交通只能到这一圈围着塔的外墙，在往里我们的车可就不能靠近了。上次我们去参加典礼，我记得那一圈外墙有穿白盔甲的警察看守，不知道我们怎么才能进去。这个塔应该也算是空岛的重要政府部门了吧，会不会闲人免进？”

王尔笑了笑：“啥警察啊，那是空殿卫士，虽然确实和警察差不多意思。这塔才不是啥重要政府部门，你以为和你爸工作的赋能局那样呐？那些空殿卫士就是上次典礼临时派过来迎宾的，我之前和灾星过来，那连个看门的狗都没有，根本没人管。灾星说这个塔是影骑士的驻地，就算是那些彬彬有礼的光骑士，会有人去他们的驻地闹事么？何况是这些疯子影骑士，打不打的过还另说着，搞不好没惹事被他们看见命就没了，平常人都得绕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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