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的唇角微微放平抿起,青年没再作声,抿着唇去给她熬药了。
这对于向来礼数周全的蔺颖川来说,确实算得上是很过分的表达不满的方式了。
他没有去接对方的话,也没有给那人笑脸,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离开了房间,这般无礼的行径肯定让那人非常难受了吧?
青年拿着扇子蹲在药炉前,心里又为自己这般过分的行为产生了些许愧疚之意。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就往药罐里多放了几块冰糖。
青年莫名其妙地离开了厢房,只剩下祝影和胸前的豹豹大眼瞪大眼。还是祝影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昏迷了多久?”
『小半个月。』豹豹也知道祝影想问什么,就气鼓鼓地从她胸口上跳开,趴在她的枕边嘀嘀咕咕,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尽数复述了一遍:
『蝗灾被解决了,你留给周郡守的那本手抄书被他呈给了朝堂,现在已经借此成为田曹尚书了。』
『那本书里的好多政策都被认可并颁行,一些农具的图纸也在让工部试做了,等到成果一出来就能推广下去。』
“那还挺不错的。”祝影还算满意地轻轻颔首,周郡守的为人品行都经得起考验,所以她选择把那本农书交给了他。
早在见面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人不信鬼神,秉持的是圣人“敬鬼神而远之”的原则。
这种人比起鬼神的力量,他们更相信个人的努力,这正是现在的乾元所需要的。
牧箫引也是一样,只是因为童年阴影,他的观念道路更偏激一些。比起敬鬼神而远之,他更倾向于弑鬼神而替之的想法。
只有将鬼神斩杀推翻,打破愚昧崇神的百姓的幻梦,属于凡人的力量才能发挥到最大。
『那个白眼狼将军捅了你一剑,回到朝廷上见人就说你死了。用的还是和犰狳同归于尽的借口,那狗皇帝还给你追封了谥号。』
豹豹一提起这个就咬牙切齿,一口小白牙咬得咯嘣咯嘣响:
『那怂包蛋犰狳我一只爪子就能随便摆弄,还能和你同归于尽?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小主,
『要不是那天突然冒出来的臭鸟坏我的事…他都不能全须全尾地离开涿郡!』
“臭鸟?”
『那个黑白花的臭鸟,前任的国师。你们两个都离开了,聆音楼里的人也都三三两两的散了,国师圣地彻底成了昨夜黄花。』
豹豹气鼓鼓地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不开心地拱了拱:
『你说你,管那些小泥巴人的死活干嘛?随便拿一段妖力续上个十几年国运敷衍了事多好,非得搞什么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让凡人倚靠自己的力量…』
『自己平白挨了一剑,你猜猜再过几年又会会有几个人感谢你?哼哼…哪有你这样的,上赶着给自己找罪受。』
“话不能这么说嘛。”祝影揉了揉小豹子的圆圆耳朵:“在豹豹眼里,蔺丞相也是小泥巴人吗?”
『那,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也是无数普通人中的一个。唯一的区别就是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