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女人顿时弹起来,平日满口脏话的堂哥也瞪大了眼睛,效果确实很明显。
秦筝很想笑,却记着那人的叮嘱。只是抿紧了唇,面无表情地挥舞起菜刀,边走边砍,劈砍手边能碰到的任何东西。
拿她妈妈嫁妆买的梳妆镜,两刀砍下去就成了碎片。手边的花瓶、花鸟纹的屏风、餐桌上的茶具…
秦筝在折叠小餐桌前多停留了一会,成功砍断了一条桌子腿,餐具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真皮沙发被砍地海绵乱崩,露出里面的的弹簧。她一路砍一路上楼,目标明确地走进姑姑的房间,对着梳妆台上的东西一通胡乱挥砍。
“啊啊啊小贱人我扒了你的皮!”
女人冲进来伸手要去夺她手里的刀,她没有躲避,反而刀刃一转,对着过来的手砍去。
女人被这股伸手剁手、伸脚剁脚的疯劲吓到了,触电般的收回手,不敢再上前靠近。
“姑姑。”小丫头眨了眨眼,又在女人的梳妆镜上补了一刀。
镜面化为碎片的尖利声音震得秦鲜妍一颤,不知不觉地绷紧了神经,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秦筝慢吞吞开口:
“你们自然可以继续欺负我和妈妈…反正我就算杀了你们也不妨事的。只要你们弄不死我,我总有机会杀了你们。”
“你欺负我,我就把你儿子剁成肉泥,包成饺子塞你嘴里。”
一直到那扇门重新关上,女人才跌坐在地上,咬牙想要咒骂又不敢大声开口。
小主,
小姑娘回到阁楼里,把剔骨刀塞在枕下往床上一躺就沉沉睡去。寄存在她身上的那一丝力量才抽离,重新融入祝影的指尖。
小孩子拿起刀都费劲,更别说到处去砍了。若是没有她这一缕力量附着,只怕被女人劈手就夺过来了。
她帮不了所有人,但是这个她遇见了,她就不能眼睁睁看着。
再到后来,小姑娘也渐渐长大,到了上初中的年纪。
张青雁不分昼夜地工作干活,总算攒了一套房子的首付的钱,母女俩搬离了魔窟。眼见着生活彻底步入了正轨,那个男人出狱回来了。
作为无业游民的父亲回去听了小姑的教唆,在家里大醉了一通就跑到了妈妈的单位耍酒疯。
秦筝放学回来,看见在客厅里高高扬起拳头砸向母亲的男人,一言不发冲进厨房,拿起了菜刀。
“别冲动。”祝影摁住她的手,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现在还没到该死的时候,你杀不死他的,不得偿失。”
秦筝和祝影相处了这些年,祝影的容貌一直没有发生变化。她本人也没有刻意在她面前遮掩,身份自然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你什么时候带走他?”
“快了。如果等不及多给他喝些酒吧,能加快些进度。”
秦筝就放下了菜刀,抄起旁边的擀面杖,一击敲在了男人的后颈上。
力度刚刚好,昏睡不伤脑。男人腿一软,身子一歪就摔在了地板上。
张青雁看着自家女儿,终于绷不住这几乎要把她压垮的苦难。把秦筝摁在自己怀里号啕大哭,似乎要把忍耐了十几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祝影打开小本本看了看,又看了看女人的面相,似乎和上一次见有些大不相同了。
鼻子挺了些,颧骨也稍微有些突出…面相渐渐向着干练果决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