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燹焚袭燃焦骨33(2 / 2)

别问,问就是没做过。

谁家正经人会去私联叛军啊?你没私联是吧,那我也没私联。

凭着一手空手套白狼,祝影成功捞到了不少好处。再加上帝王手中交付半块虎符,也算是成功从几方势力的垄断中突破出来,跻身成为所有人都头疼的存在了。

当然,从低调小透明变得张扬暴露人前,也随之伴生了一系列的麻烦。

素娥居上清光摇,碧虚郎前抚九霄。

低沉悠扬的古琴弦鸣在这片青竹林中荡开,更衬得这月色如水般泛起了波纹。只是唯一站在月光下的听众没什么闲情逸致,少年只是撇撇嘴打了个哈欠,屈指轻弹腰侧的刀鞘。

轻快的抒情小调,有流水绕过林间打了个转,碰撞石头发出一阵喧哗。清风有情,冷月无声,竹枝随风摇曳着发出沙沙地声响,有一节青绿的细小枝杈飘飘荡荡掉下来,落在古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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锃——

长刀出鞘的声音划破了夜空,然后是兵戈相交碰撞的清脆声响。原本还在轻快流淌的抒情小调弦音急转而上,曲风一转变得杀气四溢。

竹林的景象在清冷的月光下一览无余。影影绰绰的身影纷纷从竹林枝梢飞落而下,飞花踩叶,踏雪无痕。

少年轻啧出声,抬手抹去面颊刚溅上的温热血液。兴奋嗡鸣的长刀格挡挥砍间映照出那双恶犬似的下三白眼,又转而在下一瞬溅染了一抹血色。

琴弦更急促了几分,合着血花飞溅的月下盛景。刀剑碰撞声、血肉刺破声、衣袂摩擦声…和杀意凌然的琴弦拨震声合在一起,直慑心魄,直教人忍不住意生胆颤。

断肢碎肉散落一地,十数人对战一人,竟是连那人身后所护青年的衣袂都没能摸到一片。

眼见着那疯子一样越杀越兴奋的少年长刀挥舞几乎只余下折照月光的残影,其中首领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敛息隐入夜色后再度出现,就是在青年的身后了。

正和三四人对峙的少年眼角余光瞥到这一瞬,瞳孔猛然骤缩。

连开口说话都赶不及,偏偏面前的几个刺客实在难缠脱不开身。大脑还没来得及作更多的思考,身体就快了脑子一步,将手中长刀飞掷出去,抬臂用肉身抵挡斜刺而来的三方匕刃。

一道几不可闻的叹息。

曲声未停。那人停下一只拨弦的手,从琴下的凹槽中抽出一支闪着寒光的长条。只一抖就摊开成扇,对着少年所在的方向甩出一道回旋的圆弧。

只听得一声吃痛的闷哼,混了刀锋贯穿血肉后钉在竹干上的闷响。然后是什么东西被划破的声音,有温热的液体喷涌出来,为清冷的月夜更添了一抹血色的暖调。

从出手到接住回旋而来藏刃铁扇,此番动作的完成,只在一息之间。

“你就非得在这找死?”

被四个割喉的家伙直面喷了一脸血的少年不甚愉悦地抿起唇来,撕下一片衣摆擦了擦脸。

“还有你弹的那破琴,我都懒得说你。”

“缺了三年半的照料,这些早园竹长势都有些颓丧了。正好现杀现埋堆了尸骨作肥,既方便藏尸,也省的浪费。”

“再者嘛…家中的旧物实在经不起这番程度的武斗,为了避免被波及损毁,还是到空旷处比较好。”

祝影不紧不慢地将铁扇冲洗合拢,塞回到古琴的凹槽中去,抬眸事瞥见少年手中的衣帛布料,看着他的眼睛稍一扬眉:

“怎么又撕衣服,我给你的帕子呢?”

“哪个杀手还会随身带着擦血的小手帕?”

少年偏过头去不看她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惭愧:“就那巴掌大点的小破布,早弄丢了。”

“你现在又不是杀手,是侍卫。”左右不过一块白绢布的手帕,一两银子就可以买一大包。祝影也就由着他随意作践去,又从袖口里摸出来一方帕子递给少年用来擦拭血污,将琴抛在原地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