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点了点头,然后垂眸拨了拨自己腰间的一对。自从得知了此物来历及其所寄托的那份羁绊后,他在面对这位恩师时总会多几分异样的感觉。
就像是那人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了他,而他却无法以等价的东西相回馈一样。
“嗯,也多亏有老师的香囊伴身,此后再无梦魇日日好眠。”他落下手中白玉四子连珠,却被黑子落在了不起眼的角落,先一步取得了胜利。
“不愧是老师。”少年将手中棋子放回了棋罐中,却是释然地轻笑出声,托腮看向面前的执棋的青年:
“我的谋事的思维逻辑、乃至计策权术…都是老师亲自教导出来的。每一步甚至下一步都被老师看穿摸透,输给老师倒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有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是我教出来的学生,却不代表必然会弱于我…结局未定,别太早把自己排除到胜局之外。”
“哈…老师还记得那篇《蔡邕之死》后,您赠我香囊时,告诉我怎样的道理吗?”
这十数年间,祝影讲过的故事、总结的道理定律不胜其数,哪里还会记得哪篇典籍里的小故事有什么中心主旨?
见祝影摇了摇头,谢璃也不觉失落,只是歪了歪头,眉眼弯弯地重复那句她曾教给他的话:
“据其珍视之物,可制敌。”
“这也便是为什么我会如此坚信自己再无翻盘的可能…”少年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故作自然地轻声开口,实则桌下的指尖已经万分紧张地捏住了袖口:
“我所珍重之物在老师身上,不论老师要做什么我都会主动答应的。”
殿内空气沉寂了一瞬,然后被青年拨弦的低沉琴音打破。
“陛下是断袖?”那人垂眸拨弦不看他,但所幸话语中未能听出有什么嫌恶的情绪。
“不是断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