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这家人太过贪婪恶毒,明明依仗着二房军功,却鹊占鹊巢,恩将仇报,竟不给这一老一小一点儿活路。
那跪在一侧的殷大夫人,自然也听见周遭都是议论和指责她的声音,她眼下更加慌乱,忽而颇为恶毒地看向身侧那伶牙俐齿的女娘,恶狠狠道:
“你莫要在此信口雌黄,何人瞧见我虐待你外祖母?何人又瞧见我侵吞你家财产?”
她笃定当初替她和婆母办事的那些人早已经死的死,走的走,十多年都未走露风声,不可能被这小丫头片子给查了出来,她定是在诈自己!
判官已然将两人反应皆收入眼底,但面上却仍不显,只不耐烦地敲了敲桌板,让那激动过头的殷家妇闭嘴后,一双锐利的眼眸又看向郁枳,问道:
“可有证人?”
“小女敢在此对峙,自然是有证人。”
郁枳仍旧挺直腰板,仿佛胜券在握,亦将身旁那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眸光视之不见。
“既如此,速传唤证人与证物。”
他一边唤衙役传唤,一边也抽出功夫在仔细观察着堂下两人的反应。
那小女娘现下仍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而那殷家妇,面色难看,眼神飘忽,一双手不自觉地攥着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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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叹了口气,这殷家果然吃着斥候的人血馒头,享受了十年西郡百姓的尊崇,没想到私下却如此下作。
只是十年未被揭露,怕是身后有什么权贵在帮衬着。
然,眼下垂帘中坐着的这位大人,也算是他的顶头上司,到底是意欲何为?
他就怕这位大人是站在……殷家那头,如此这般,他虽为判官持正守法,即便是给了这小娘子一纸判决,这复审……倒是说不清了。
现下瞧着这位大人却无甚插手的意思,他心中也放下几分心来,继续审这案子。
衙役很快便呈上来几份有些老旧的文书,以及带上来一老一少。那老的瞧着沧桑无比,衣衫褴褛,过得极为凄惨。只是年轻的那男子却穿金戴银,看起来应当是暴富之家。
判官接过那文书,仔细翻看。
一时之间,堂中忽而静了下来。
殷大夫人惶恐不安地瞧着判官,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因而忍不住侧头去看那两个所谓的证人。
这一瞧,倒真的差点让她原地跳起来,那年轻的她不认识,可那老的,可不就是昔日她婆母身边的贴身侍女吗?可……可她不应该早就死了吗!
她眼皮忽而猛烈跳动,双肩猛地耷拉下去,面色瞬间惨白。
完了,这下……真当是完了!
正当她心如死灰,欲要自行招供时,堂外却突然传来一阵高呼,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去。
“西护军,左将军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