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温馨又自然的场面,倒像是相处已久的夫妻一般。
被他们忽视得彻彻底底的晚芦,此刻正瞠目结舌地瞧着两人。
脑中一片疑惑。
兄长同意带她一块来西郡时,她一边高兴激动,一边暗自猜想。
应当是他这么长时间,还未得阿姊原谅,才想着让她来缓和。
连临行前,母亲都叮嘱着她多做和事佬。
可谁也没告诉她,阿姊现下在兄长面前就像个温顺的小绵羊一般。
她嘴角一撇。
原本还想着,如今阿兄失了宠,她正好独占了阿姊。
怏怏不乐,她故意将椅子重重拉开,坐上去,发出些刺耳的声音来,果然吸引了郁枳的注意。
“小晚芦,你怎的也来了,要在此待几日?”
等郁枳的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晚芦面上才重新浮现出得意和欢喜来。
她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却又被男人兀地开口打断。
“我特将她送来的,反正在学堂里也不认真听夫子教学,倒不如给你送个免费劳力来。”
他声色温润,含着些笑意,倒更像是在挖苦晚芦。
郁枳忍俊不禁,想起晚芦从前不爱上学,将怀夫人气得半死。
现下她正值豆蔻年华,想来,应当还是喜欢那些机关奇巧之物。
”哼,在阿姊手下做工正好,阿姊,晚芦很好养活的,每日吃饱喝足便好!”
晚芦气鼓鼓地,像只小刺猬一般,随后又笑眯眯,托腮看着郁枳。
郁枳伸出手,安抚似地摸了摸小晚芦毛绒绒的头。
心中像是被泡在温水之中。
她唇角微弯,宠溺地道:
“好呀,斋中近日要修整,晚芦那些机巧正巧能帮我大忙。阿兄给我送来了个宝贝。”
晚芦只觉,自己像是从未与阿姊分开一般。
只有阿姊才会将她钻研的那些东西当作宝贝。
她在阿姊面前,可以真真真正正地做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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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不懂,阿姊为何要来这么偏远的地界。
但无论阿姊在何处,未来要去何方,自己都会来见她。
“阿姊,你真好。”
晚芦将自己的椅子往郁枳那边移了移,像只打盹的小猫一般,蹭着郁枳的肩膀。
她挽着郁枳的手,又来了兴致,小嘴嘟嘟囔囔,说着自己近些日遇到的事儿。
或抱怨母亲总让她喝那些补身体的苦药,或吐槽学堂老爱寻她开心的书伴。
总之事无巨细,就像从前与她分开许久再重逢时那般,肚子里有说不完的话。
仿佛将自己生活中大大小小,所有有趣的事儿都告诉阿姊。
她同阿姊分开所产生的距离与隔阂,便不作数了。
郁枳静静听着她讲,时不时回应两句。
怀岁聿则任劳任怨地为两个小女娘添茶递水,时不时还要出门应付那些来寻郁枳定夺主意的小厮。
但他乐在其中,伺候这两个他生命中重要如斯的小祖宗。
临别时,晚芦仍旧一副意犹未尽,好在她此次能待上五六日。
“阿姊,我明日再来寻你,我就宿在姑母那里,你若是无事记得也要来寻我玩儿。”
郁枳眼角含笑,瞧着小姑娘一步三回头,忙点头应她。
小女娘这才心满意足,被怀岁聿搀扶着,先入了马车安坐。
怀岁聿却未跟着上车,而是忽地转身,眉间带着些郁色,对着女娘道:
“阿枳,方才未告知你。我明日便要入军中,或许接下来一段时日,都要忙得无暇分身,晚芦伴着你,我也能放心几分。你若是有事,便去找姑母,她亦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