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拥在男人腰上的手,也慢慢松开。
随即,像是不再有留意一般,从他怀中抽身而出。
怀岁聿垂眸,怅然地盯着自己那落空的左手,一丝顺长的乌发,从指尖溜走。
方才盈怀的温软,被一阵凉到透骨的冷意替代。
他眸光忽而黯淡了几分。
下一瞬,背对着自己的女娘,朝着院门走了两步。在离着那痴痴瞧着她的小郎君面前,停了下来。
瞧着那双目相望的女娘与小郎君。
怀岁聿的呼吸,几欲停滞下来。
他的心,也悬在了半空之中。
“今安,你我二人之约,就此作罢吧。”
郁枳眼底滑过一丝迟疑,但终究还是撇开了视线,狠下心,斩断她同今安的最后一丝情谊。
她并非想要在今安此般痛苦的情况下,又雪上加霜。
而是现如今再同他演下去,她怕他作了真,亦怕自己会越卷越深。
他亦当瞧清楚了老侯夫人的心思,至于是接受、还是另寻法子安置芙暄,他理应当不再逃避,正面去做自己的抉择。
此外。她亦不想让芙暄,陷入自我谴责和愧疚之中。更不应被现下的囹圄,困住心绪。
然而,最重要的是。
她亦察觉到阿兄的小心翼翼。
原来,他亦同她一般,患得患失。
短短一句话,从女娘那清冷之影中逸散开来。
楚今安却兀地呆滞在了原地。
眉眼之间,光彩一寸一寸熄灭黯淡。
嘴角强行勾起的那抹笑意,也凝固住。
他痴痴地,欲张唇说些什么挽留的话。
却只觉喉间一片涩意,胸腔郁郁难平。
他偷来的那抹光亮,终当是在隆冬之中,一点点熄灭。
连带着二十年来的情窦初开、一见钟情和单向奔赴。
终当是被一点一点地,撕裂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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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般好的女娘,终当是。
不属于他。
忽而,他想起在南州之时。
花树萤光之下,春风四起。
他同女娘声含笑意,假作畅然道:
“阿郁,我岂是那种会强求姻缘,盲目求爱之人?若日后你对我实难生出男女之情,我自然不会执着。”
自然,不会执着。
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