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说出的这番话,钱金玲知道,那是她亲妈能够说得出口的。他们一家人已经完全不要脸面了,这是要毁了她,要逼她去死啊!
她猩红着双眼看向钱家人,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对他们吼道:“你们给我滚,给我滚~~~”
吼完这一句,她身心俱疲,身形摇晃地都有些站不稳了,还是两个孩子懂事地扶住了她,同样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姥姥家人。
钱家人已经闹到了这个份上,没有拿到好处,哪能轻易离开?
“我是你妈,你这样跟我说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怪不得你们那厂子要干不下去了,这就是你们不孝顺的报应!”钱老太太没脸没皮地诅咒钱金玲,完全不认为现在这种烂摊子跟他们钱家人有关。
现场能跟钱老太太过过招的就只有徐老太太了。她拿着钱老太太的痛处说事:“要说报应,谁能有你的报应大?你二儿子都被枪毙了,这是不是你的报应?
你再看看你大儿子,就是个废物,你们养老能指望得上不?
你闺女倒是有本事,会勾搭有钱男人。不过我儿子可不能再做冤大头了,你们那么有本事,就赶紧给你闺女保媒拉纤,看看有没有愿意看在你闺女面上养活你一大家子的有钱人愿意娶她!”
若是以往,徐老太太说钱金玲不好听的话,徐金丰肯定要及时制止,不遗余力地维护钱金玲。可这一次,徐金丰听徐老太太说这番话的时候,却冷着脸保持沉默。
还是两个孩子帮钱金玲出头,哭着对众人说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妈妈。爸爸,你说句话呀,他们都不是好人,把他们都赶出咱们家...”
徐金丰最后只淡淡来一句:“大人的事,你们不懂,现在回自己的房间去!”
他要把两个孩子赶回房间,两个孩子却抓着钱金玲的手不放,生怕她们一离开,妈妈会被欺负地更狠。
钱金玲经过这些年的磨炼,自认为处理各种关系都游刃有余,可是现在,她却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深深的无力感,跟两个孩子抱头痛哭起来,让本就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热闹了。
徐老太太嫌弃地看着那哭哭啼啼的娘仨,不耐烦地开口道:“行了行了,别哭了,号丧呢?老四,今天你也看到了,你要是不离婚,早晚被姓钱的这一家人给拖累死。
到底想怎么着,你赶快做个决定。你要是打算离婚,那就好好谈谈条件,速战速决,免得拖得时间长了,有人又要反悔!”
钱老太太不甘示弱地应道:“你儿子反悔还差不多,我闺女才不可能反悔。现在就谈,到底咋离!死丫头,现在哭啥哭,刚才对我们这些娘家人的厉害劲儿去哪了?”
徐金丰跟钱金玲就这样被两家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语地架在了火炉子上烤,原本不打算离婚的两人,莫名其妙地坐在了谈判桌前。
两人这次倒是挺有默契地保持沉默,听着两家人为离婚条件谈判,最后吵的不可开交。
直到晚上七八点钟,过了晚饭时间,钱家人都饿了,才暂时停了下来,让两个保姆赶紧准备饭菜。
徐老太太则跟钱老太太唱反调:“欺负我儿子,还想在我儿子家吃饭?做梦去吧?想吃东西自己出去踅摸去。你们提的条件我们不答应。
家业都是我儿子自己挣下来的,没让你闺女净身出户都已经算我们仁慈了,你别得寸进尺。”
“你们要是不答应,那就免谈,别想这么轻易离婚甩了我们。要是给的条件我们不满意,我们就成天上家里、上厂子里去闹。反正我们也没事儿干,看谁耗的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