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姑眼神空洞,思绪仿佛飘远,秀眉微拧,像是在回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很多年了,大约在我来桃花庵不久,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因为有些事放不下郁结于心,后来还回京养了一段日子,在家里时病情反而严重,也看过不少郎中,喝了不少汤药,没一人能治。”
江姝月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一丝信息。
她追问道:”姑姑是不是回到桃花庵后病情反而缓解了?”
“是。”
江姝月觉得自己好像快触摸到了孟姑姑中毒的真相。
她继续问:“如果家里来人探望,家人走后,姑姑有没有感觉又有犯病的症状?”
孟姑姑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声音微颤,“难道是她……”
江姝月也不绕弯子,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姑姑,你不是单一的风寒病,而是有人每隔一段时日来给你下毒,这种毒叫噬心草,连续加大量用就是剧毒,很快夺人性命,如果偶尔在食物里加一点,
它就变成慢性毒药,把人的身子一点一点掏空,直到身子虚弱得冷风一吹就卧床不起,最后死于无形,就是让太医都看不出病人为何而陨。”
“咳咳……她,太歹毒了,我什么都让给她还不够,还要对我赶尽杀绝。”
孟姑姑说着泪流满面,眼底尽是滔天恨意和绝望。
伤心之极抱膝痛哭。
看着面前身形单薄,孤苦无依的人伤心欲绝,江姝月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姑子这个群体最弱势渺小,渺小到低到尘埃,孤独终老,无人问津,朝廷更没有眷顾到她们。
江姝月心里暗暗盘算,待回到京城,她得替姑姑们跟皇上请愿,让姑姑们能得到朝廷的庇佑,得到慈音堂同等的照顾。
“孟姑姑,别难过,恰好小女也擅长解毒。”
孟姑姑抬起头,泪眼婆娑,“真的!”
江姝月意念一动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真的,恰好小女有随身带解毒丸的习惯,姑姑身上的毒还在浅表,若下毒的人再有几次机会投毒,姑姑就危矣。”
蚂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孟姑姑眼底恢复清明,担忧和绝望一扫而空。
江姝月走到桌前,从托盘里拿起一个瓷杯,提起水壶就要倒水。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一顿,提着水壶走了出去。
走到无人处把水壶里的水全都倒掉,然后注入她空间的灵泉水。
当她再次进屋时,就见孟姑姑手里拿着一个翡翠镯子。
“姑娘,我这里没甚值钱的东西,唯有这镯子成色不错,还请姑娘笑纳。”
江姝月倒了一杯灵泉水连同药丸递了上去,“孟姑姑可别这样,举手之劳而已,我跟姑姑一样的想法,能帮他助人,也是为自己积福。”
孟姑姑讪讪一笑,“对不起,是我还未脱俗。”
说着收起镯子接过水杯和药丸服下。
见孟姑姑放下水杯,江姝月把白瓷瓶递了过去,“这药丸每日服用三次,每次四粒,连续服用七日即可。”
这时,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孟姑姑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