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琳回想了一遍:“没有。”
霖诗动作很轻,她刚进阮宅门时,领路的张嫂就跟她讲,他们少爷叮嘱,处理伤口的时候要轻一点。
她那时就想,真好,真羡慕这样的爱情,门当户对的豪门里没有商业联姻的悲怜,只有浪漫。
“少夫人,komorebi的《朝晨》今天早晨送来,少爷问您要放哪?”
易琳惊讶:“问我吗?”
“是。”
清创的时候有些疼,手心手背都是肉,易琳咬着点唇,想了想:“放他书房。”
“好的。”
“等等,”
佣人闻声回过身。
“那个......放我画室吧。”
“好的。”
清创完,霖诗开始上药,包扎。
“霖医生,下一次换药在什么时候?”
“三天后。”
易琳拉了拉裙摆上的褶皱,“下一次我自己来医院吧。”
霖诗觉得这位年轻的阮夫人不仅貌美,而且声音还极好听。
像百灵鸟一样的动听。
“这是我的名片,”霖诗从包里找出一张名片,“夫人直接到我的诊室找我就行。”
“谢谢,”易琳接过。
霖诗觉得阮夫人教养也很好,一点也没有千金小姐的傲世趾高气昂:“夫人客气。”
傍晚,霞光异彩,南边天上的云淡蓝,淡紫,又好像淡粉。
阮宅花园里有一片从外地移植过来的粉色黄连木,粉色的叶缠着傍晚的风,在南边的天空成了一幅仙境。
阮清时晚上有应酬,不回来用饭了,易琳用完饭,在园子里散步。
太阳沉进了山头,风吹散了热意,飘来淡淡的花香。
园子里有一处亭子,亭旁有一颗桂花树,与惠资医院小花园里的很像,树的伞帽很大,足以撑下亭子的顶,刚好是它的季节,黄黄的小花散发出来的香味挠着易琳的鼻尖。
易琳靠着立柱坐着,让风抚着她的脸颊,眼睛,鼻子,眉毛.......
淡色系的纱裙也沾染着花香,被微风席卷,头发披着,发柔顺撒在后背。
好安稳。
易琳一直呆到天有些熏黑。
阮清时慢慢走近她,她的防卫意识太强,平常若是他靠近,她定能察觉到,现在她是真放松。
他已经在她旁边做了好一会,她都没发现。立柱太硬,阮清时把人放在自己怀里。
易琳朦朦胧胧睁开眼,“阿时,”
第一眼就见到了她最想见的人。
这个世界对于易琳来说,美好的事情不多,阳光透过稀稀疏疏的叶缝落下来的光圈,立秋傍晚河对岸吹过来的风,和笑起来摄人心魄的阮清时。
都是她的救赎。
“前两次叫老公叫得挺熟的,为什么不叫了?”
他又挑逗她,连她叫了几次老公他都记得很清楚。
晚风还在,它袭着易琳的碎发,明明风是微凉的,但她的脸却带着粉粉的红。
她去揪他的领带,将他拉进。
小姑娘半睡半醒之间,很主动。
“就不。”
阮清时还以为小姑娘要亲他,很主动把自己凑过去,她很俏皮亲在他脸颊。
两人在亭子里亲昵了一番。
“我记得我第一次来这里时候,没有亭子和这颗桂花树的。”
怎么今天来逛,突然就有了?是她记错了?
这里先前确实没有,只因易琳受伤住院的时候,在医院里的小花园亭子里乘凉的样子很放松,阮清时见了,就命人在阮宅建了,移植了一颗百年桂花树。
“嗯,前两天刚建成。”
阮清时也没有明言,她喜欢就好。
“你今晚不是要晚回来吗?”
阮清时长话短说:“提前忙完了。”
“那饭吃了吗?”
“嗯,吃了。”
就像老夫老妻。
关心着生活的酱醋茶,也有花前月下的浪漫。
“天黑了,会着凉,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