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卺虽然觉得作为宗主对待来客,师尊的言辞有些过于生硬了。
但人确实能切实地留下来,她便也不再那么地善解人意了。
觅彧辜:“……”
唉,利益组成临时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觅彧辜无奈,只得答应暂且住下。
时间在一天一天地过去。
觅彧辜考虑到空梦师兄的不靠谱性,再又是把自己要做的事情放在了别人的肩上,总觉得不太安稳。
不过显然,最焦虑不安的,不是她。
她虽然被留了下来,但是并没有被软禁。
人是闲不住的,陌生的环境尤是。
觅彧辜干脆四处逛逛,魔衍宗一众以她是客人的身份,倒也尊重。
问他们什么,只在不至于僭越的范围内,尽数详说。
“你很无聊?”苏卺在不远处的凉亭,鼓着腮帮子啃水果,一边问道。
觅彧辜左右看看,四周虽都有侍从女仆,俱是低头看脚尖,看样子说话的对象是自己没错了。
“有点。”她了走过去,在苏卺的对面坐下,老实道。
不过这个无聊,应该是对环境的不适应。
确切地说,这个环境一直在动态地削弱她的本源。
否则,在佛曰宗她尚且没有这般焦虑。
想到她因何而坐立不安,有一丢丢唤醒了苏卺的良心。
“不然我带你出去走走?”苏卺道。
觅彧辜反问:“你就不怕我出了魔衍宗,你便留不住我?”
苏卺道:“这么说来,你是故意配合我,请君入瓮了。”
主要是一切进行的太顺利,导致苏卺不得不做如此猜想。
“差不多。”觅彧辜也没故弄玄虚的意思,坦然承认。
苏卺道:“那你有何企图?”
“我的企图与你没有关系。”觅彧辜道:“守株待兔终究不是办法。”
苏卺道:“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为什么成为了宗主,你就不能出宗门一步?”觅彧辜从问题的源头着手解决。
“这……”苏卺不可能不清楚内情,但这事关宗内要务,不足与外人道也。
觅彧辜也不为难她:“既然你不好开口,我也不问你了。”
“你可否解答我的另一个疑惑?”
苏卺道:“你说。”
“你们的宗主,是不是比我还闲?”觅彧辜道。
苏卺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解。
觅彧辜抬头看向斜对面的楼宇高台上,某个魔衍宗宗主正在俯瞰景色。
“师尊?”苏卺顺着视线看去,很是惊讶。
魔衍宗的指令下达,不存在质疑反驳,只有服从,但这不代表宗主的工作顺遂舒坦。
人多力量大,不同的思想碰撞能激发更高明的决策,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独行独断的后遗症则是,什么都要依靠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办法还得是聪明人都不得不佩服的。
啧,费脑筋。
觅彧辜掰着手指头算道:“今天光偶遇,就有不下三次了。”
如果不是当宗主闲到一定发慌的程度,那就是必然的相遇,有事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