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轿子上面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针线极为细腻,隆重华贵,轿中人什么身份,不必多言。
只是轿中的小猫,在听到外面尖利的叫声,却受惊似的往裴尚初怀里躲。
“夫君,怕。”
他捂住耳朵,身子轻微颤抖。
脑海中不好的回忆乍现。
只觉眼前一黑,分不清现实和回忆。,
那些人嘲讽的脸,尖锐刺耳的骂声,飘荡不散。
“野种!贱奴!
妓子生下的脏东西。”
“钻啊,畜生就是要钻狗洞的啊!哈哈哈哈!”
耳边似是魔音缠绕,让他不得安宁。
这是应激了?
裴尚初握住攥在他衣襟的手,却发现他的小手冰凉。
放在唇边暖了暖,他轻拍小王妃的背,柔声安慰。
“不要怕,夫君在。”
第一次,他亲口承认了这个称呼。
“这里没有坏人,只有我们。”
渐渐的,夏枝缓回心神,视线也逐渐清晰,裴尚初温柔的神色映入眼帘,救赎一般,在他黑暗的小世界里照射了一束光。
小兽似的,使劲往他怀里钻,像是要寻求一种安慰。
这才感觉身子回血一般,暖了不少。
“夫君,好。”
声音委屈呜咽,像只未满月的小猫崽。
乖的让人心疼。
“好了,不怕。”
若是十七在这儿,一定会惊讶的合不拢下巴,哪里见过薄情的摄政王,这般温柔的安慰一个人啊。
轿下的人等了半晌,都不见人出来,有些按捺不住了。
“这个野种怎么还不下来,摆什么谱子。”
“兄长莫要再说了。”夏清禾拉动他衣角,轻声提醒。
夏父神色飘忽,对着轿子再次行礼,扬声道,“请,摄政王下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