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渊理老师是十五年前去世的,爸爸是这样说的。”
霍燃抿了抿唇,心想,施渊理应该也也把自己的去世时间记错了。
沈听雨看了眼窗外,继续说,“后来,终于到了要离开的那一天。我哭着不想让姐姐走,长久的相处,早就让我对姐姐产生了依赖,但是姐姐非走不可。
我不知道爸爸妈妈把姐姐送去哪里了,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后来我才知道,姐姐就是施渊理老师的女儿。”
沈听雨闭了闭眼,双手抱紧书包,她低下头,声音含糊,但霍燃能听清楚。
“霍燃,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听了以后,可能会讨厌我。”沈听雨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我每次一想到这些事情,都厌恶我自己。”
霍燃没说话,但他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快没有听下去的勇气了,但沈听雨已经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施渊理这个人的,我刚开始想问,现在,忽然不太想问了。
霍燃,原生家庭是没办法改变的,所以我很羡慕你的爸爸妈妈。”
沈听雨干净的指尖,扣着书包背带。
她说:“后来过了很多年,十二岁的时候,我偶然听到爸爸妈妈吵架,才知道,原来,小时候来我家的姐姐,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姐姐。”
霍燃皱眉,他偏头看向沈听雨,发觉小姑娘的眼圈已经红了。
她在强忍眼泪。
霍燃伸手打开车窗,让外面燥热的风进来。
“沈听雨,别说了。”霍燃道。
沈听雨摇摇头,声音哽咽,“这次不说,下次我就没有勇气了。霍燃,我妈妈在嫁给我爸爸前,其实是施渊理的女朋友,是我妈妈出轨了。
也许她当初出轨我爸爸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一天,她和我爸爸也会形同陌路。
我曾经在爸爸的书房里发现一份病情报告,上面写,施渊理得了臆想症,我妈妈和他分手后,他走不出来。
后来,在他的记忆中,他早就和我妈妈结婚,在他记忆中,他们一直在一起,一起养孩子,是快乐的一家三口。
最后,病情越来越严重,出车祸那天,他臆想症发作。
其实,施渊理的车祸,是我爸爸妈妈间接造成的。”
沈听雨说完,泣不成声。
公交车上有人用谴责的目光看向霍燃。
霍燃递给沈听雨一张纸巾,“擦擦。”
“谢谢。”沈听雨接过纸巾,胡乱揉揉脸。
霍燃抿抿唇,“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切,都是你推测出来的,没有扎实的事实依据,真相很可能是另一番模样。”
“怎么可能?”沈听雨扯了扯唇,依旧低着头。
霍燃想起前几天霍初宜给他的那份调查,敛了敛眉,伸手拍了拍沈听雨的肩膀,“有时候,眼见的不一定是事实,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沈听雨,那时候你还小,对事物的理解有限制,有可能就会导致一些错误的思想在你脑海中生根发芽,这是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