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岁的孩子,被人弄成这样,洛宁无法想象雅诗阁这个会所里面,到底还有多少肮脏至极的事情。
艾斯卡尔很是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被人缝住嘴巴,光是听起来就觉得骇人,如今还实实在在遇见了。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艾斯卡尔问。
说到这个,小孩便十分悲伤地低垂下脑袋,好一会才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妈妈。”
只有这两个字,他没有口吃,比之前的任何一个字眼,说地清晰无比,只不过声音很低,说地时候,还是垂着脑袋。
洛宁心脏不受控制的抽痛一下。
他说——妈妈。
一个妈妈,把自己孩子的嘴缝起来了。
洛宁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瞬间沉入海底的感觉让她头昏目眩,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为人父为人母。
艾斯卡尔察觉她情绪不对,看着她忽然红掉的眼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洛宁点头,没再说话。
给他喂了水和食物,小男孩狼吞虎咽吃了蛮多,期间说了很多次谢谢。
吃完缓了一会,艾斯卡尔才带着他去洗澡,抱着他走到浴室地时候,为了缓解气氛,问他叫什么名字。
小孩面无表情,也没有太多情绪,“畜生。”
艾斯卡尔愣住,洛宁回眸。
小孩却说,“我妈妈......一直,这样.......叫我。”
艾斯卡尔没说什么,带着他去洗澡,洛宁身体控制不住跌坐在地上。
畜生......
畜生......
以前也有人这样叫她。
浴室传来流水声音的时候,洛宁有些控制不住,呼吸困难,胸口发闷,仰着脑袋时泪水已经蓄满眼眶,再怎么想要控制住,可眼角的泪水还是掉落下来,顺着脸颊流进耳蜗。
曾经背部被抽到过的痕迹,忽然开始发痒,她倒是宁愿那些痕迹可以发痛,可它就是不痛,只是痒。
像一只只黑色的蚂蚁,在她背后啃噬,攀爬,围绕着那些被鞭打留下的痕迹。
洛宁仰着脑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伸出手死死抓挠着后背,直到疼痛的感觉压过发痒的不适,她的手才缓缓停下来。
畜生两个字,在脑海中不停回荡。
洛宁深呼吸,蜷缩在地上身子才慢慢缓过来,她许久没有这样发病了。
许久许久了......
以为曾经折磨自己的心理疾病早已消失,可看着被缝住嘴巴的小孩,崭新的细线,成形的唇洞......
这分明就是,就是......
细思极恐的事情。
洛宁光是想想就觉得呼吸困难。
还有那句畜生,畜生......
怎么可以有父母,叫自己地孩子畜生呢?
泪水从眼角滑落,窗外清风拂过,洛宁缓缓坐直身子,不停地心理暗示才让她压制住难以控制的情绪。
洛宁起身走到阳台边,颤抖的手,点燃一根烟,抽到第二根的时候,她闭着眼睛,深山的风轻轻拂过脸庞,泪痕早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