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玉看着房中的摆设,其实与在稷府时差不多:
“安姐姐的行李可都准备好了?”
安氏饮了口茶水,“都差不多了,有一部分前两日就已经上路了!”
“安阳侯已经请辞,那世子与二公子,作何打算?是留在京中,还是离京与你们同去淮阳?”
“父亲在军中威望过高,即使不辞官,只怕也不会太平长久,如今父亲既已辞官,兄长们留在京中只怕会遭陛下忌惮,也是没什么出路的,所以二位兄长与我们一同离京去淮扬,我祖母年事已高,现在求得不过是儿孙绕膝,此番也算是全了祖母所求,了却她一桩心事罢了。
“这样也好,只是可惜了,埋没安阳侯的才能!”周阮玉不由得感到遗憾。
“才能?对于善用能容的君主来说是才能,反之就是威胁!”安氏的心中略带怨怼。
周阮玉听此赶忙虚掩住安氏的唇,谨慎地看向四周:
“安姐姐慎言,此话当着你我的面说说也就罢了,在旁人面前是万不可言的,若被有心之人听去,只怕会带来灾祸!”
安氏点了点头:“我醒得的,这话我也就是当着你的面说说,父亲忙碌惯了,如今一闲下来浑身都不适应,陛下的猜忌更是伤透了父亲的心,若非如此,父亲是定然不会主动辞官离京的。”
“安阳侯的才能京中众人无人不知,功绩是在明面上摆着的,无人敢置喙,如今放权也好,至少保住了所有人。”
安氏点了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只是父亲,只怕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周阮玉看着安氏忧虑的样子,“安姐姐且宽心,给安阳侯一段时间调节,相信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安氏依旧蹙着眉头点了点头!
两人刚饮完热茶就见外面进来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撑着伞快步走到廊下,将伞放下,麻利的清了清裤脚,快步进屋走到两人面前。
“玉莲给姑娘请安,给夫人请安!”
安氏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诧异道:“起来吧!玉莲,你不在母亲身边伺候,怎得到这里来了?”
玉莲起身依旧是微笑着道:“夫人听说御史夫人到了,想见御史夫人一面,特地让奴婢来请夫人与姑娘过去!”
周阮玉一听这话也有些诧异道:“夫人要见我?”
玉莲笑道:“是!”
安氏在一边解释道:“玉儿别担忧,母亲应当只是想见见你,当日我回府后,夕儿就将在稷府的事情都与我母亲说了,我母亲一直想亲自谢谢你,当日宫宴母亲因病没去,没能见到你,还遗憾了两日,如今知你来了,应当是想与你道谢的!”
周阮玉这才放下心道:“夫人太客气了,我与姐姐好,为姐姐抱不平也是应当应分的,今日之事也是我失礼了,应当先去拜见夫人的!”
“我们府中向来松泛,没那么多繁琐的礼数,我母亲又向来是个好相与的,妹妹放轻松即可!”说完下榻道。
周阮玉也下榻点了点头笑了笑,两人都披上披风,才撑着伞前往安阳侯夫人院中。
两人走过长廊,走过池塘才到了安阳侯夫人的院子。
两人进屋就见安阳侯夫人头戴着防风的抹额,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周阮玉恭恭敬敬地行礼,
“见过夫人!”
周阮玉行礼至一半,就被一双微凉的手托住了腕子道:
“好孩子,快别客气,快起来,起来!”
“谢夫人!”周阮玉笑着道谢!
安阳侯夫人看着周阮玉,眼底是肉眼可见的喜欢,称赞道:
“哎呀,真是个好孩子,长得真好,脾性也好,世间怎会有这样标志的人儿,快、快坐下!”
说着将人带入西间的榻上坐下!
三人都坐下,安阳侯夫人才继续抚着周阮玉的手:
“好孩子,我都听说了,当日得亏你护着我们家宁儿,不然我家宁儿非得折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说着不由的红了眼眶。
安氏见此唤了一声:“母亲!”上前安慰着!
安阳侯夫人抚摸着安氏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周阮玉道:“夫人,快别这样说,我与安姐姐处得来,深知安姐姐脾性,不是能下毒手之人,当日又恰巧我在,自然不能让安姐姐被人构陷,落得一个善妒的名声,被毁了一辈子。”
安阳侯夫人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泪花道:“好孩子,认识你是我们宁儿的福分,你对我们侯府的恩人,真是多亏你了。”
“夫人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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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阮玉话音刚落,安阳侯夫人道:“别一口一个夫人的叫了,我应当比你母亲大些,你且就叫我伯母,别那么生分。”
周阮玉见此也笑着点了点头叫道:“伯母!”
“哎,好孩子!”安阳侯笑着应了声。
周阮玉笑意盈盈,安阳侯夫人是越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