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正侧躺在病床上遥望窗户外湛蓝的天空,为什么不向警方交代被绑架后和李涛关在一起?为什么没有承认被绑架前曾在卫生间留下胡七爷这三个字?为什么没有透露是她被人威逼诱骗李涛到别墅?等等这些问题,她一个字都没有说,不管警方怎么问,她只说不知道,就迷迷糊糊地被绑架了,连绑架她的人,她也推到穆远航的身上,她明白听话才能自保。不然,她会落得和穆远航一个下场。
所以她无时无刻在给自己洗脑,胡七爷不会轻易放过她,她现在待在医院里,或许也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然呢?能去哪儿?
她想了好多让自己从这些人视线中消失的方法,脑细胞像疾驰在高速上没有目的地的列车。
“安晴,有人来看你。”
一名护士把季年和孔子范带进来,安晴所住的病房是vip单独的套房。
季年凌厉的目光落在安晴茫然的脸上。
孔子范很奇怪季年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安晴,当年,他们之间特别的关系,孔子范略知一二,听说季年至今单身就是因为这个女的。
孔子范感觉季年有些话要单独和她说,所以提出回避的建议。
“季年,我要不先出去?”
“不用。”
安晴的脸色从茫然转变为抗拒,然后她直接说:“我已经向警方供述了当时发生的情况,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自便吧。”说完,安晴把脸扭到背对着季年的方向。
孔子范愣了一下。
季年紧皱眉头,毫不客气地说:“安晴,李涛为什么会被绑架到度假村?你应该很清楚吧。至于你们到了度假村之后,你做了什么不想说说吗?”
安晴咬了咬唇,那天,李涛逃出去之后,没多久有人把她带走,然后好几个男人围着她,用一种透着情欲贪恋的眼神看着她,她吓坏了,紧紧抱着自己,后来……现在仅仅想起那些人的嘴脸,她心里都犯恶心,胡七爷那种人,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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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可说的。”安晴咬紧牙关。
脑子里全部是胡七爷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简单又暴力,她明白,如果不按照胡七爷所说的做,她的下场就是要被那几个男人蹂躏身体,践踏尊严。
她相信胡七爷的警告和威胁不是说说而已,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做不了什么。
“安晴,你这样会害死李涛。”季年用力地说。
安晴铁了心,“我也是受害者,当初是李涛胁迫我,我才帮她把穆启荣诱骗出来,他说不会连累我才把绑架地址告诉我,你说是我害他,还是他害我,不是他找我,我也不会被迫参与进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在怕什么?”季年是带着情绪和她对话的,孔子范看在眼里,好像不认识季年一样。
“我说得都是实话。”安晴转过来,盯着季年,眼睛里满满的愤慨,“你们警方那么多大男人抓不到凶手,在这里问我怕什么?季年,你不要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责备我,我受够了,你有能耐你就去把那些坏人都抓起来,你在这里逼我,算是什么能耐!”
“我逼你?你是当事人,你就该说实话,你向警方交代的是实情吗?”季年丝毫不退让,“从你把李涛的信息删了那一刻开始,你不早就预料到后面要发生的事吗?你很清楚你的证言对李涛有多大的影响,可你就是颠倒黑白,不说实话,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孔子范身为旁观者,在这一刻,他不知道该劝阻他们的争吵,还是默不作声。
季年没想到安晴会如此执拗,后面再说什么,安晴一直保持沉默。
另一边,医院的太平间,回荡着悲痛的哭声。
穆尧明抚摸着穆远航冰冷惨白的脸,声声哀泣,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死了,穆尧明咬着牙,声音颤抖着。
“儿子,爸一定不让你白死,儿子,爸一定会让杀你的人血债血偿,你相信爸,爸一定为你报仇。”穆尧明为了证明自己不会食言,当着穆远航的尸体,咬破手指头,用血以明志,他一定会为穆远航讨回公道。
然后,他摇摇晃晃地跑到胡阳明的家里,对胡阳明一顿大发脾气,从来唯唯诺诺低头做人的他这次像疯狗一样开始乱咬。
幸好军哥在现场阻拦,不然穆尧明真的扑上去要撕咬胡阳明。
胡阳明现在被七爷监视并控制着,他不能随便乱说话,只告诉他开枪射死穆远航的人是齐海。
穆尧明无话可说,威胁齐海的人是他,替他受过的是他的儿子,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快找到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