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信鸽又产蛋了,上一批被小满训练得初有成效,这一批打算让柔儿试试。信鸽短时间是不可能给老房子那边的。
郭盛安去了趟相如县的鸟市。
这里铺子都是紧挨着的,较冷清,做的是大户人家的生意。
会说话的鹦鹉自然是最受欢迎的,都是经过店主训练过,带回去就能学主人说话,但要价高。
郭盛安挑的是没训练过,羽毛还好看的。花了十两银子,鸟笼是送的。
羽毛是真的好看,颜色搭配鲜明,还有层次感,提回家后,雪儿一眼就喜欢上了。
不着急送给老房子那边,雪儿便就着这只鹦鹉身上的羽毛颜色作画。
她从野花上提取出来的颜色囤满十多种了,不足的可以调成想要的颜色,因为在喜服上的色泽感要更重,她每日便捣鼓这些,恰好这只鹦鹉回来,成了她练习的参照物。
郭盛安原是想从公中买金子去打长命锁,被月娘塞了上次王员外给的,用剩的半块金子,道:“干嘛还花那冤枉钱?正巧我首饰盒装满了,这小半块金子没用完,拿去给墨宝打长命锁恰恰合适。”
于是,便用这小半块金子去打长命锁……
郭盛安掂了掂,还有剩,可以再给月娘打个金钗。首饰盒装满了?那便再打个首饰盒,只是之前的首饰盒是楠木的,再打一个,难买楠木啊。
不打紧,就着普通木先用。
长命锁打好,待雪儿将鹦鹉身上的羽色记在脑海中,才将两样赔礼送去了老房子。
小周氏看着东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明让金宝吃蛇羹是为了让他克服恐惧,是为了金宝好。金宝一哭,他大伯还送来赔礼……
小周氏忍不住握着月娘的手,道:“大嫂,你让我说你们什么好?都是一家人,做什么这么客气?还送赔礼……定是金宝那坏孩子哭得太用力,吓着你们了!”
远在酒肆的金宝儿打了个喷嚏。
啊切——
似乎有谁在想他?
月娘:“……”夸张了二弟妹,你也为你家金宝着想着想,都被她家安哥和二闺女欺负成啥样了,你还记得我们大房的好。
小周氏感动之余,掷地有声道:“待金宝回来,我好好教训教训他!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哭,身为男子,应当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让他爹好好抽抽他,练练他胆量!不准他哭!”
月娘眼角抽搐了下。
摊上这样的爹娘,是金宝儿的福气啊。
月娘劝阻:“别,这样不太好。”
“没啥不好的!大嫂,你甭跟我们客气!孩子还是得我们来教!保管他下次不敢再哭!”
“但这样……”
“没事儿!金宝儿皮糙肉厚的,抗揍!”
于是晚上,金宝儿迎上爹娘的夫妻混合双打。
金宝上蹿下跳,但没内力,无法运用轻功,再加上身体也不够轻盈,迎接爹娘的混合双打?时间的问题。
这时间还隔得不长。
郭婆子看着这热闹的一幕,再看了看乐呵的太老爷,以及不为所动的太老夫人,单手抱着墨宝……
默默扒拉饭。
金宝躲开饭桌,往院外跑去。
夫妻俩往院外去追。
郭盛全气喘吁吁:“不行了不行了,这臭小子贼能跑,还是你来吧。”
“……你个没用的!”小周氏龇牙咧嘴。
郭盛全才懒得和这婆娘争论这些,只要他在床榻上有用就行了。
小周氏下手没多重,但金宝儿叫得惨,叫得委屈,泪珠儿一簇簇往下掉。
更像地里头没人要的黄花菜了。
柔儿想耳贴大门听呢,忍了忍,忍住了。毕竟这么没形象的事儿一直是三妹做的,嗯……现在多了个小妹。
小妹撅着屁股,贴院门上听呢。边听边笑,顺带扒拉两口饭食。
没听多久,就被月娘抱起,将饭碗也给归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