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西我能不能自己做主?你可以不帮我修,你也没必要帮我扔掉!”我用力甩他的手,却被他死死钳住,手腕生疼,我不由大吼一声,“你放开我!”
周晓枫不仅不放,反把我往他身前一拉,“你也说了,就是一根项链而已,我找唐湘杰再做一根赔给你,干嘛这么动怒?”
我盯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脸,“扔掉的就是扔掉的,赔的就是赔的,能一样吗?”
周晓枫突然哈哈哈笑了起来,他自顾自地笑,笑声令我毛骨悚然。
他突然止住笑声,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老情人捡回来两次的项链,确实不一样……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对不对?要不是唐湘杰今天跟我视频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我怎么知道这条项链还有这么多故事啊?”他一边说一边拽着我往外走,“我特么傻啊,我还傻乎乎地帮你去修,我不仅帮你修项链,我还任由你对我冷淡……我今天总算明白了,从上海回来后你怎么就这样了?是的,我是强暴你了,但我们以前没这么做过吗?我以前没有狠狠干过你吗,你哪次不是被我干到爽?这次怎么就不行了,啊?你说啊,你特么今天不给我个说法,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我被他扔到床上,身上被他扒光了,又被他抵在身下,动弹不得。
“周晓枫,你就不怕我把一家人都喊起来吗?”
“你喊啊,你要是不怕两个孩子和五个老人都看到我们撕扯不堪的样子,你就使劲喊!”他把我双手举过头顶扣在床上,单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我别无选择,只能奋力挣扎,两人缠斗之间,指甲从他脸上狠狠挠过,瞬间就留下四条血痕。
周晓枫吃痛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他又反扑过来,他抽下自己腰间的皮带,三下两下就把我手腕绑起来了,数月的梦魇重上心头,我惊恐地盯着他充血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周晓枫,请你放开我。”
“听话点,我会对你温柔点。”他说着最轻柔的话,双唇却在我身上粗暴啃咬,所经之处无不一片赤红。
“周晓枫你听着,你今天敢再强暴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跟你离婚!”
他停下动作,稍稍支起身子,又是用那种讥诮的表情看着我,“怎么离婚?我们结婚了吗?”
“放开我。”我哀求他,眼泪如泉涌,“不要这样子对我,好不好?”
他面无表情地拭去我的眼泪,良久,他沙哑着问,“是不是因为他?”
我强忍着呜咽,拼命摇头。
“为什么要拒绝我?”
努力平复了一下剧烈起伏的情绪,我继续哀求他,“你先放开我。”
终于,他解开了我手上的皮带,又扯过被子,轻轻盖住我赤裸的身体。我蜷缩在被子里,全身骨架都仿佛被抽走一般,机械地揉着自己酸疼的手腕。
周晓枫去了趟洗手间。
我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强撑着还在发抖的身子穿戴整齐了,坐在床头等他出来。他换了睡衣,又去书房倒了杯水递给我,然后掀被上床,跟我一样靠着床头坐着。
“说吧。”他双眼微阖,面露疲惫之色。
“那天……刚从户外回来,身上都是冷的,没有预热,没有前戏,你又把我扣在冰冷坚硬的桌子上……我所有的体验都是糟糕至极,而且……”想起那天的遭遇,我内心忧伤,不由哽咽。
“而且什么?”他语气柔和了一些。
“我被你……磨破了皮,白带异常了几天后,我去看妇科,医生说我宫颈严重充血,盆腔积液多,治疗了好久才勉强恢复正常……”说得气喘,端起手里的水一饮而尽。
周晓枫重重叹了口气,“你怎么不跟我说?”
“这些都不是重点。”我低头,默默垂泪。
周晓枫大概心有愧疚,他伸手想来安抚我,我下意识往旁边靠了靠,他的手悬在空间,“重点是什么?”
“男女欢愉,只要是情感真挚,再多的花样都是情趣,可是你那天……你那天没有爱,没有情,只有泄愤!”我扭头看着他,他却不敢看我,低垂着头在胸前,精神颓废,惹人心软,但一想到他对我报复之时的狠劲,我心有戚戚,对未来再次陷入绝望。
沉默许久,周晓枫关掉灯,兀自躺下。
我在黑夜里继续枯坐,只觉这长夜又变得如无边的海洋一般,不知何处是岸。
早上昏昏沉沉地醒来,灵儿趴在我身边,睁大眼睛看着我,“妈妈,你的眼睛怎么是肿的?”
我伸手揉了揉眼睛,“是吗?可能睡太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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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说的一点都没错,她说你睡得晚,起得晚,都快吃中饭了,你还在睡觉!”灵儿坐起来,学着我妈的样子数落我,那古灵精怪的样子把我逗笑了。
“好了灵儿,妈妈错了,你先下去,我穿好衣服就来吃饭,好不好?”
灵儿嘻嘻一笑,一蹦一跳下楼了。
走进洗手间,看到周晓枫昨夜的睡衣搭在脏衣篓子上,我才觉察到他不在房间。
父母们正在餐桌边忙碌,我妈看我下来了,免不得又是一阵说,我懒得理她,直接坐到奶奶身边,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她才不会追着我唠叨。
奶奶看了看我的脸,拿起餐桌上一个早晨剩下的白煮蛋丢到她自己的茶碗里——茶刚泡,开水很快就把蛋烫热了。然后她小心剥了蛋壳,递到我手上。
我以为她要我吃,“奶奶,马上就要吃中饭了,我就不吃了。”
奶奶凑到我耳边,“你放在眼皮子上滚一滚,肿就消了。”
洗漱的时候我已经冷敷了半天,不想还是被奶奶发现了,我只得按她的吩咐,闭着眼睛滚鸡蛋。
“妈妈你在干什么?”吉吉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奇怪动作。
“你妈妈眼睛不舒服,鸡蛋滚一滚就好了。”奶奶跟他解释。
“我的眼睛也不舒服,我也要滚一滚。”吉吉跑了过来。
小孩子会在你很忙的时候不故意地烦到你,也会在你很郁闷的时候不经意地哄到你。
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吉吉好奇的表情,把手里鸡蛋递给他,他学着我的样子闭着眼睛滚鸡蛋,一边滚一边还要很陶醉地说,“真舒服啊!”
我扑哧一笑,拿起碗筷准备吃饭。
“一荻啊,周晓枫干嘛那么早就出门了?”奶奶轻声细语地问我。
我心头一缩,“他……什么时候出门的?”
“天都没亮呢。”奶奶一贯早起,估计是在厅里碰到了他,“我问他去哪里?他说要出差,我说今天才初七啊,初七就要去出差吗?”
我看着奶奶有些惊讶的表情,只得陪着她继续聊,“然后他怎么说?”
“他说是啊,然后就走了。”奶奶说完,继续用勺子舀汤喝。
奶奶喝汤的姿势很优美,一小口一小口,从来不发出任何响声。
“妈,初七就是要上班的啊。”公公显然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妈的意思是,就算要上班,也不用天不亮就出门啊。”我婆婆一边给孩子们夹鸡腿,一边帮奶奶补充了几句。
“那既然是出差,说不定是要去赶飞机火车什么的呢?”公公觉得他儿子没问题。
“哦呦,什么差事得一大早就赶飞机火车啊?再说了,这两天都是返工潮,新闻上说那飞机火车票都不好买,周晓枫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非得赶在这个当口去出差?”
“是啊,你自己说的,飞机火车票不好买,所以他只能选人少的时段,那天不亮就出门很正常了啊!”
……
公公婆婆争执了起来。
为着周晓枫天不亮就出门这件小事都能吵这么久,要是他们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