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能为力的关上手机屏幕,心中懊悔,照片里那个没意识的举动,伤了许多人,也寒了许多颗心,但事实摆在面前,我无法去否认,是我毁了陈卉心里那份纯粹的爱,也是我肮脏了贝一一的纯洁无暇……
悲恸、愧疚、自责,让我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我听见了自己喉咙里发出的低吼,我有以死谢罪的冲动。
大爷悄无声息地在对面坐下,问道:“小伙子就没有去挽留一下?送送人家也好,在这里坐着痛苦,不好受吧?”
“她不会让我送的。”
“大爷我在楼上看她今天的架势,是走的很绝决……但藏着许多不舍……你们之间的缘分我就不过多干扰,你现在去超市帮我买菜,晚上在我这里吃饭。”
“不去。”
“你不去的话今天就搬走!别在这里发泄情绪,影响我心情。”他提高了几分音量。
我确实会把自己的毒素扩散,只是大爷实诚,而贝一一选择隐忍,我自知做的没理由,也控制不好自己,起身准备上楼搬行李,大爷只是摇头叹气,为这场不欢而散。
……
独自拖着行李在八廓街流浪,我一无所有,胃部开始痉挛抽搐,值得庆幸的是,我清醒地让贝一一远离,这也是我认为今天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但不知痛苦因何而起,我有些无法承受。
我一直认为陈卉放弃我是必然,我此刻总不可能是在为我们之间的结束痛苦,我也不可能因为丢失唐籽施舍而来的事业痛苦,那就是在为自己悲哀,忙碌了几年的光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手机又是一阵躁动,唐籽还是通过短息的方式在告知我情况,她说,她已经摘除了咖啡店的营业执照,目前已关门整顿。
我清楚,这件事处理不好,唐籽也会受连累,况且她们公司内部已经不安分,她受连累,在公司拿到的权力自然会因此大打折扣。
网络社会传起谣言来,十分迅速,说不定明天咖啡店就会被查封,然后警方就会抓我去调查,可贩毒和包庇罪犯的事,影响力不容小觑,如果抓出传谣的那个人,他也是会因造成社会恐慌,扰乱社会秩序判罪。
而且这事必定是在互联网上有威望的人在做,只要他有话语权,别人才敢跟谣,才会一时间传出这么大的范围,弄得满城皆知。
是裴广吗?经过之前的推测,他与这家咖啡店关系密切,也与唐籽认识,但他一方面又在压制谣言,也是第一个站出来辟谣的,他没必要。
但毒品和罪犯的事也并非空穴来潮,那三个谋命的渣滓正是这类人,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处处在被打压,也许是别人无意识的攻击,就可以让我丧失生活的动力。
我没想多余的,想也没用,我的能力并不能拯救谁,这主要还是在针对唐籽,说影响,肯定是对她最大。
寒风越发凛冽,我不知是心累还是身体累,眼前又是一片浑沌,辨别不了下一步是泥潭还是陷阱,只顾往前走,像疯子一样,失了方向。
最终,我停留在金马演绎,在摇曳错杂的灯光下,心脏跟着节拍,音乐跟着字符,我开始欣赏吧台上摇曳的身姿,认真听高亢激情的乐声,灌着高浓度的烈酒,妄图在这里寻找到一种醉生梦死,
渐渐地,我不是那么痛了,但腹部开始排山倒海袭来热能,吞噬着我的神经,让我空虚的身体变得异常感性。
此时,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来到我的卡座,手里擒着高脚杯,找我搭讪,语气娇滴魅惑,开口道:“先生是一个人喝酒吗?”
我盯着她,半醉半醒,点了点头,她在我旁边坐下,挽起我的胳膊,谄笑道:“能请我喝一杯黑桃a?”
我笑了笑,盯着她妩媚的身姿,开始幻想能在她身上发泄欲火,说能,她把服务员喊了过来,我却在结账的时候傻了眼,两千多!
她看着我手机上的余额不足,支付失败,骂骂咧咧离开了,服务员态度好,没和我计较,也走开了,我苦笑一阵,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趴在桌子上渐渐不省人事。
……
次日,我睁开迷糊的双眼,发现自己躺在酒店舒适的大床房,身上一丝不挂!
而我的衣物并不在旁边,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大声叫喊,没人应,往窗外看去,这正是拉萨碰到陈卉的那个酒店。
我努力搜寻着昨晚的记忆,并没得到什么线索,身体上也没缺失什么零件,口袋里的银行卡和手机被放在了床头柜,脖颈上的四叶草项链还在……
我没了衣服,解开手机锁屏,整个屏幕的结束,分手,再次映入脑海,她累了,早该累了,我恨,为什么她回国后,还要找到我,让我再次重蹈覆辙……
仿佛一瞬间就没了痛苦,“我恨你。”三个字打在输入框,我却没了勇气发出去……
我有什么资格恨?一切都是因为我才结束……
房门外有动静,我却有些慌乱,要是因为自己酒后乱性,祸害了人,我会愧疚一辈子,我此刻最怕看到那贯穿一生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