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之连连后退,她突然有些后悔今晚来这儿了。
“你.....你别过来,你不是说过不打女人吗?”
苍晏无奈耸了耸肩,:“没办法,你也听见了,陛下下的命令,就算再违背原则,我也是要执行的,哈。”
他抽出长剑,对着剑身哈了一口气,而后又抓起衣摆随意擦了擦。
月光下,森冷银白的长剑泛着莹莹冷光,凤倾之怕了。
她可不想在脸上留下几条疤痕,她转头欲走,苍晏直接一个飞身跃到她前面,将其拦住。
随后也懒得同她废话,剑花一挽,直直刺去。
凤倾之赶忙甩出鞭子抵挡,两人很快便缠斗在一起。
一刻钟后,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这场打斗总算结束了。
“啊!!”
“苍晏,萧翊衍,本太女不会放过你们的,哼!”
凤倾之双目赤红,化了许久的妆容此刻因着狰狞的面孔更显可怖。
随后她便满脸愤恨地捂着胳膊走了。
承明殿内,苍晏进来复命!
萧翊衍仰躺在床上,用力揉了揉发胀地太阳穴。
“终究手下留情了。”
苍晏跪着的身子脊背一僵,点了点头:“请主子责罚。”
主子要他还回去,可他终究做不出毁女人容貌的恶毒作为,只伤了她的胳膊。
萧翊衍摆了摆手:“算了,由你吧!”
苍晏告退,在他的右脚即将跨出房门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下次再这般窝囊,就滚去扫茅房吧!”
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低声答是。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站岗。
不多时,房内传来主子匀称的呼吸声,苍晏总算放下心来,去偏殿休息了。
.........
整个承明殿伺候的奴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皇后娘娘已经整整两日没理陛下了,外面艳阳高照,整个承明殿却笼罩着一股寒气,冻得人汗毛直竖。
而这寒气的中心点,正是萧翊衍。
此刻他紧抿着唇,脸色严肃,手中的朱笔快速地批阅着奏折。
“哼!”啪!
狼毫应声而断!
也不知是今天的第几支了。
太监总管卢公公战战兢兢地过去,熟练地将被他拍断的毛笔收拾妥当,就连桌面上的墨汁也擦得干干净净。
而此时,长宁宫却风平浪静。
白烨照例来诊平安脉,白长宁如往常一样,将皓腕露出,轻轻放在脉枕上。
白烨的眉头渐渐锁紧,神情凝重,良久,才收了手。
“三哥,我腹中的孩子如何?”
“小妹,你近几日是不是没喝汤药?”
白长宁也不否认,点了点头。
“胡闹!”白烨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语带责备。
“你明知自己气血亏得紧,为何还不喝汤药?现在可不是使性子的时候,你的身子一定要调养好。”
看着面前的兄长,白长宁眉眼垂了垂,很想反问一句:养好身子做什么?为打掉她腹中的孩儿做准备吗?
白烨见她兴致不高,还以为是因为和陛下吵架的事导致的,心中微微心疼。
语气不由柔上几分:“小妹,无论你和陛下如何闹矛盾,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你的性子三哥清楚,有的时候就是犟得很,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别瞒着。陛下对你情真意切,定然会理解的。”
白长宁猛地抬头,星眸中夹杂着些许别样的情绪。
“三哥,你可有事瞒着我吗?”
白烨下意识地错开目光,模棱两可地说了句:“三哥,怎么会有事瞒你呢?”
小妹,对不起!等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想必会恨三哥吧?
可三哥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失去性命,请原谅三哥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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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宁牵起唇角,笑了,璀璨的眼眸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心碎。
只不过,她转过了身,没让三哥瞧见。
她伸出手,摘下身旁那棵月季的枯叶片,定了定神道:
“三哥,祖母年纪大了,你没事的时候多给她老人家诊诊脉。
爹爹腿上的旧伤,一到阴雨天气,便会疼,贴的药膏,别断了。
娘亲近来有失眠的毛病,时常整宿睡不好觉,这是我昨日刚绣好的香囊,麻烦三哥配上一些安神的药材,一并送给娘亲。”
说着,她拿出一个烟绿色的香囊,上面绣着白色的牡丹。
针脚不算绵密,但足以看出绣的人的用心。
香囊最上方拉绳的位置,一边各有一颗红色的玛瑙,配上烟绿色的织锦端,十分好看。
白烨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语吓到了,迟迟不肯接过香囊。
“这香囊宁儿还是自己送更好,宁儿,你心中若有不快,尽管说与三哥听。
若是陛下欺负了你,三哥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为你讨得公道。”
看着神情激动的三哥,白长宁心中十分触动,眼眶没来由地蓄满了泪水。
三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对她宠爱有加的。
这件事,错不在他,也可以说错不在萧翊衍,都是她的命,是她连累了腹中的孩子。
她笑着抬手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水,哽咽道:“从来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哪里轮得到他欺负我?”
那个傻子,昨日她说出了那般伤人的话,他也只是转身避开了,转头自虐地喝了半宿的酒作践自己。
“真的吗?”白烨有些不信她说的,总觉着今日的长宁有些反常。
白长宁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和萧翊衍地事,三哥不用担心。至于亲手将香囊交给阿娘的事,还是算了吧!即使不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吓人。
到时候反而会让爹娘和祖母担心,还是三哥帮我交给阿娘吧!”
白烨接过香囊,叮嘱道:“既然知道自己脸色很差,补气血的药更不能断。
沛儿,你每日要亲眼看着你家主子将汤药喝下去,知道吗?”
“是!”沛儿一脸郑重地领命,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家主子。
天知道看着日渐消瘦的主子,她有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