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哥不放心的又说了几句,“那间屋子你先住着,不急着交钱的。”
林绪点点头,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地摩擦着刀片。
辞职的事情搞定后,林绪就直接去了城东区修电脑的地方。他要开始行动了,那些该付出代价的人一个都不能留,一切都会结束的,一切都会尘埃落定,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都会被关进去的,或者死。
他也会死的,林绪小声的说着,声音淡入夏天烦躁的风中,知了的叫声冲破了天际,可能是因为这边的树多,知了也就多了。
“小伙子要修什么?”
林绪抬头,店长坐在门口摇着塑料扇子,白色的大背心随着他扇出的风起伏着。他瞥了一眼很快就转过视线,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进去说。”
店长手中的扇子不晃了,他打量了一下林绪身上的长袖,还有那过长的头发,过了几秒钟才开口说:“进来吧。”
中医院里,忙了一夜的高佳恒打着哈欠走进了傅南禹的办公室。
“累死老子了。”
然后仿佛进到自己的家里一般,径直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杯水,猛地喝了两口继续说道:
"昨晚送过来的那个,差点儿被他女儿给捅死。"
高佳恒咂舌,拿着杯子的手还在胸口比划了两下,“在心口处戳了两刀呢,还好戳的不深,没伤到主动脉,要不然。”
剩下的话不说也都知道,傅南禹将视线从办公桌上移到了高佳恒身上,后者抿了口茶水,说:“听说拿刀的人是患者的女儿,当时我们科室里的护士说,那人的女儿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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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叫的救护车,不知道为啥没报警,他女儿到现在也没露面。”
傅南禹摇摇头,“都敢拿刀捅父亲了,还来干什么。”
病人转到重症监护室里了,从昨晚送过来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来看望他的,医药费还是医院先垫付的。医院里不知道怎么传了一些流言蜚语,关于那个男人,一时间话语都传到了傅南禹的科室里。
“你们知道吗,我听内科的小岚姐说,那个差点被女儿捅死的男的,干的都不是人干的事,活该!”
新来的小护士一脸义愤填膺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站着她们的傅主任。
“哎你还别说,那个男的不是人呢,我听我亲戚说,那女孩才二十岁出头正是上着大学的年龄呢,她那不是人的爹非得把人送去什么训练营,干嘛的不知道,反正人回来就跟个疯子似的。”
“不会吧,这得逼多狠啊。”
小护士还在感慨着,一转头看到了傅南禹拿着文件站在门边。
“傅、傅主任好。”
“嗯。”
傅南禹没有多说什么,拿着文件就进了办公室。身后的小护士呼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吓死了,不过傅主任真的比刘主任好多了。人也温柔,对我们这些护士也很好。”
新来的小护士不知道缘由,就拉着她又开始了八卦。
办公室里,傅南禹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和外间护士说的一样,那个女孩被父亲逼疯了,微信上高佳恒还说,因为病人无人探望也没有人付医疗费,医院这方已经报警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警察没找到了那个女孩,怀疑人畏罪潜逃人拉着小区的邻居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去调查女孩近段时间所接触的人或地方了。
这件牵扯比较麻烦的杀父案件就在中医院里彻底传开了,吃饭的时候高佳恒还特意跑过来分享着从警察那里获得的一手消息。
“查到了一些东西,那女孩姓秦,叫什么秦亚雪,三天前从学校回来的,不过警方查不到是哪所学校就很奇怪。”
傅南禹抿了抿嘴,心脏猛地跳了两下,说不上来的感觉弥漫在整个胸膛,也许是人性本来就有的怜悯,他可怜那个女孩。
故事的结局往往会出人意料的,秦亚雪的也是。
【秦亚雪出事了,她不见了。】
林绪收到消息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一个月的工资让他花去了一半,午饭都是买泡面解决的,拥挤的出租屋里,林绪面无表情的删掉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
泡面的味道有些刺鼻,林绪毫不在意的把玩着手里的东西,那群人将秦亚雪带走了,藏在哪儿了没人知道。
他们就是一群疯子,站在道德最高点拿着正义肆虐的屠杀,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帮助,所谓的救赎,被骗去的所有人都恨,他们该死,没有正义的制裁那就让他们死,一个个的,全部都该死!
滚烫的汤水撒了满地,林绪的胳膊上,腿上溅的都是,他就像不知道疼一样,猩红的眸子盯着掉了皮的墙面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林绪回过神,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不想做恶人,他不想让傅南禹对他失望,傅南禹也在这里,他要乖乖的做他的小太阳,不,至少是他眼中的乖小孩儿。
傅南禹不止一次说他乖巧,从六年级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说,小林绪从来都没有被夸过,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哪怕和实际不符,他也欢天喜地。后来两个人熟了点儿,林绪经常装乖,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