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因为第一次乘马，未知的恐惧促使他紧紧贴着马鞍不敢抬头。

雪之尘拍了拍他的脑袋，嘲笑道：“臭小鬼，又掉不下去，你那么害怕干嘛？敢抬头看看吗？”

似乎是被雪之尘嘲笑激怒了，四谷潮哆嗦着抬起了脑袋。

但就在他抬头看清眼前景物的瞬间，恐惧如同烈日下的薄雾般消散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和自由。

雪之尘也没打扰他，就这么默默无言的当着背景板。

“很好玩吧？”

等到那股新鲜感过了，雪之尘开口问道。

四谷潮点了点头。

“以后就不好玩了。”

雪之尘嘿嘿一笑，“以后你可能就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了。”

四谷潮反问道：“我怎么可能会变成那样？”

雪之尘平淡的说道：“因为你要报仇啊！”

“就凭我这个样子怎么报仇？”

“我说过了，你的敌人并不强大。”

“你又不肯帮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说风凉话？”

“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我不能帮你。”

“为什么？”四谷潮低吼道，像只走进绝境的野兽。

雪之尘眺望着远方，“你除了报仇还有其他想做的事情吗？”

“没有，我只想为阿爹阿娘，还有乡亲们报仇。”

四谷潮的眼中弥漫着血丝和水汽。

“如果是这样，我无法教你任何东西，因为拥有力量的你只会变成被杀戮冲昏头脑的野兽。”

雪之尘的声音平淡且无情，“等到人民安居乐业的时候，你就是最大的祸端，与其毁掉你，不如让你碌碌无为的活一辈子。”

四谷潮不甘心的说道：“你说的那种生活是不可能出现的。”

“会出现的。”

雪之尘坚定的说道：“阴阳寮大限将至，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人站出来推翻它，到那时你就大仇得报了。”

“我不需要别人帮我报仇，我要自己去杀了那些该死的混蛋。”

四谷潮忍不住哭了出来，嘶哑的吼声伴着哭声传出。

“如果做的到，就自己去吧。”

雪之尘的态度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泪水发生变化。

夜晚，看着躲在一旁并且眼睛依旧发肿的四谷潮，花名雨下担忧的问道：“雪，潮这个样子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

雪之尘叹了口气，“他现在和当初的夜一模一样，夜只是不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但他是被仇恨蒙住了双眼，除非他能自己想明白，否则他这一生要么无法获得力量，要么成为臭名昭着的杀人魔。”

“希望不是最坏的情况。”

花名雨下向四谷潮那边看去，后者瘦小的身体正蜷缩成一团，小脸被火光映照得通红，看起来既倔强又可怜。

“雨下，你在这里待着，我去清理一些东西。”

“又有那些怪物了吗？”

“嗯。”

雪之尘点了点头，握着太刀朝远处的村庄方向走去。